肖如鳳還想再問下去,但在姬桁涼颼颼的目光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隻好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蘇解語的事我會親自去大理寺幫沈大人審問,她來鄴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若北楚真的與楚家有關,那麼楚濂是自取滅亡,說不好連東宮都會被牽連。
惠帝本就對寧宜候勢大不滿,所以才借著江南的事削減他們的力量。到底年紀大了,心腸也軟了幾分,還稍稍顧念著當日的君臣舊情,但若知曉楚濂勾結北楚,昔日舊情還複存焉?
肖如鳳很快便就想到了這點,匆匆的便就離開了。這裏留謝蘊在,謝容華問起了謝慕年的事。
“如今大哥哥的婚事準備的如何?”
謝蘊雖不恥長房為人,但對於謝慕年這個侄子算是關愛有加的,聽謝容華問及,便道:“雖你大伯不同意兩個人的婚事,奈何你大哥堅持,倒沒想到這孩子平日裏看起來懦弱,卻是個有擔當的。”
說到此處的時候,語氣微微頓了頓,道:“本來謝清嘉那裏反對的厲害,也不知怎的忽然就鬆口答應了。隻是老夫人如今臥病在床,婚事不能大辦了。”
聽了謝蘊的話,謝容華神色淡淡的,似乎並不驚訝,聞言道:“雖是如此,但該周全的禮數還是得周全些,讓夫人幫忙操持一番。”
“這是自然。”謝蘊說著,笑對謝容華道:“本以為你之前與謝清嘉關係那般惡劣,是不肯為你兄長說話的。”
謝容華輕哼了一聲,道:“一碼歸一碼,大哥哥待我算不錯的,他娶程煙淇……我也算是成人之美吧。”
畢竟程煙淇送了她那麼一份大禮呢!
謝蘊並不知謝容華心中所想,見她如此,熟練的為她順著毛道:“是了,我家容華最是寬宏大度的。”
父女二人說了會兒話,這裏謝蘊便要回去,姬桁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外。
謝蘊倒沒想到,曾經那般孤傲的安王,如今竟是如此的禮數周全,心中難免有些感慨,同他道:“先前我隻當你並非良人,應下你二人的婚約,隻是為了保容華,卻不曾想到竟是我,又再次看走眼了。”
姬桁靜靜的聽著,聽謝蘊如此說,回道:“能夠娶到容華,是我此生之幸,當日多謝父親成全。”
謝蘊見他說的真摯,心中寬慰,但又有些擔憂。
“如今我瞧著你們甚好,隻是以後……”謝蘊輕歎了口氣,直言不諱道:“王爺非池中之物,誌在天下,這是我早就知道的。隻是希望,日後無論如何,望你不負如今這片初心才好。”
謝容華雖非他親生,但勝似親生,為著她可算是操碎了心。
姬桁回的依舊是當日在鄴城二人定親前夕,他對謝蘊所做的一番承諾。
“如當日所言,無論以後如何,我對容華此生初心不改,也隻會有她一人。”
謝蘊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問他:“如今我看鄴城太平日子應該過不了多久了,你們可有什麼用的上我的地方。”
見他主動提及,姬桁也不客氣,道:“確有一事,需要父親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