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她身邊戴著墨鏡的短發女人一副不高興的口吻說:“你不是怕麻煩不願意吧?我們買房的都沒嫌麻煩,你賣房的倒是先不樂意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岑青禾站在原地,沒有馬上說話。她太陽穴突突直跳,不是氣得,隻是單純的難受。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說:“我們真是來買房的,也不是故意要整你,不然我也不用跟你爬二三十層。”
其實岑青禾沒得選擇,隻要他們搬出客戶的身份壓著,那她就隻有從命的份兒。
什麼都沒說,她隻是轉身往安全梯方向走。
兩個女人盯著岑青禾的背影,心底一陣暗爽,讓她再勾引別人男朋友,今天弄不死她!
這一棟樓最高是二十八層,因為舉架就比一般樓層要高,所以二十八層,跟一般樓的三十二三層是一樣的。
男人受命監督岑青禾,跟她一起往上爬。說什麼檢查安全,那都是放屁的幌子話,事實上兩人通程一路無言,隻是安靜的機械抬腿往上爬。
男人一口氣上了十樓,開始氣喘心跳,腿也開始酸軟。
停下腳步往後看了眼岑青禾,她並沒有落下,隻跟他保持半層樓梯的距離,伸手扶著牆壁,低著頭往上爬。
要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她不是勾引蘇妍男朋友的小三兒,估計他還會聊扯她一下。可來的路上,朋友都跟他撂狠話了,今天要是不整死岑青禾,回頭別說蘇妍翻臉不認人。
想到這兒,男人狠心說了句:“快點兒,他們都在樓上等半天了。”
說罷,他長腿一邁,連著跨了幾個兩節台階,把岑青禾甩下。
岑青禾從早上五點多起來一直到現在,隻吃了兩口金佳彤買來的麵包,喝了半盒牛奶。
外麵天氣熱,半封閉的樓道裏麵更是蒸籠一樣,她覺得空氣中的氧氣都被削薄稀釋了,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的呼吸困難。
爬到二十層的時候,岑青禾鼻尖上的汗已經快要順勢流下,她伸手抹了一把,咬牙挺著。
終於來到了二十八層,兩男兩女已經站在某扇門前無聊等候,看見臉色發紅的岑青禾出現,長發女人說:“就等你呢,快點兒開門進去看看,悶都要悶死了。”
岑青禾拿了鑰匙打開房門,一行人魚貫而入。
岑青禾閃身進了洗手間,趕緊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
說是冷水,其實冷水都是溫熱的,不過聊勝於無。
“人呢?”
岑青禾才消失幾秒鍾,外麵就催命似的喊她。
她關了水龍頭,抽了麵巾紙隨便擦了擦,轉身出去。
“這套多少錢?”
不問單價,隻問一套的總價是多少。
岑青禾因為爬了太高的樓層,心髒還在咚咚的跳著,麵色也是不正常的潮紅,她腦子轉不過來,也沒閑工夫給他們算,隻是輕聲回道:“這裏是四萬五一平的,總麵積一百六十八。”
女人似是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那是多少?”
旁邊男人說:“七百多萬吧。”
女人眉頭輕蹙,似是並不滿意。
“走吧,去別處看看。”
才剛進屋還不到一分鍾,女人就說要走。一行人抬腳往外,岑青禾腦袋忽忽悠悠,可心底的氣焰卻非常清晰。
乘電梯來到樓下,女人指著對麵一棟樓,出聲說:“那邊兒風景挺好的,去那棟看看。”
岑青禾問:“幾位是誰想看房?看個多大的,什麼價位,什麼樓層,有什麼要求,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短發女人瞥眼道:“什麼意思?不耐煩了?”
岑青禾唇角勾起,可眼神卻是冷的,她出聲回道:“不是不耐煩,所有客戶來買房子,總要有個心理預期,我是怕耽誤你們的時間。”
短發女人不以為意的道:“我們就是抽出一下午的時間來看房子,動輒好幾百萬,哪是說買就買的?”
一旁的長發女人笑道:“咱們覺得看房子是大事兒,可岑小姐每天的任務就是看房子,是不是都麻木了?”
岑青禾還不等回答,短發女人嗤笑著道:“有什麼好麻木的?看得再多也不是她的,哪怕是躺在成品房的床上睡了一宿,難道那房子就是她的了?”
長發女人聞言,咯咯笑著,邊笑還邊說:“岑小姐,你別見外啊,我姐妹兒說話直。”
岑青禾越氣越微笑,她出聲問:“蘇小姐怎麼沒一起來?”
見岑青禾主動提起蘇妍,短發女人忍不住懟了一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