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青青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狗抓得破破爛爛,雖然關鍵地方都捂得好好的,可大腿、胳膊,還有一截細腰,大片白.嫩嫩的皮膚就這樣暴露在了陽光下。
眾人都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幾個男人咳嗽了幾聲,急忙移開了目光。
陳青青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卻發現對方居然是白小蓮。
白小蓮和幾個女人已經去安慰那一對母子了,男人則要去收拾殘局,還得去看看那條狗,到底是野狗還是家養的。
於是,眾人三三兩兩地散開了。陳青青想站起來,才發覺自己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也走不動。
“青青,快穿上這個!”
聽到事情經過的許紅梅匆匆忙忙趕來,拿了一件大襖給陳青青披上,又準備帶她去處理傷口,卻被劉秀攔住了。
“許大娘,我這個人心直口快,有句話我今兒憋著不舒坦!”劉秀喘著氣,氣狠狠道:“那白小蓮是個什麼意思?啊?青青好心救人家娘倆兒,她倒好,瞎嚷嚷一句,弄得好像是青青有錯一樣!”
劉秀義憤填膺,似乎還想說幾句,卻被陳青青攔住了:“秀姐,我沒啥事,先回去歇歇了。”
說完,她就披好衣服,跟著許紅梅慢悠悠地走了。
許紅梅看著陳青青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心裏也有些難受——說句實在話,陳青青雖然現在白住他們家,可陳愛國走的時候是給了東西的,該有的都有,怎麼說她也不能虧待了人家姑娘。
可如今這算個什麼事兒?陳青青為救人受了傷,這是見義勇為,是天大的好事兒,說不定還能就此把她成分不好的事實遮過去。
但白小蓮那麼一句話,就讓大家意識到,陳青青的身子可是被人看了去的。這年頭說是要解放思想,可姑娘家的清譽,還是很重要。
許紅梅越想越覺得憋悶,再看看陳青青坦然的臉,就更別扭了。
轉眼,又到了晚上。
陳青青身上的傷口都處理了,她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是因為傷口實在疼,二是害怕自己真得狂犬病。
她不敢再想,幹脆一翻身爬起來,準備去空間看看。
結果一進去,她就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空間又發生了神奇的變化,那小院子裏居然多了一口水井!
陳青青急忙過去提了小半桶上來,隻見井水十分清澈,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應該能喝吧……?”
她舀出一小捧,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隻覺得入口微甜,十分好喝,幹脆全部喝完了。
放下手才,陳青青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發熱,她低頭看了一眼,意外發現傷口似乎沒那麼痛了。
有些擦破的地方,看起來也比白天好上許多。
陳青青想了想,認為這井水確實能加速傷口的愈合,雖然還沒那麼神奇,但也確實特別珍貴。更重要的是,既然這井水是後來多出來的,那麼是不是就說明,她的空間,是可以慢慢升級的?
想到這裏,陳青青更高興了。
她又喝了一些井水。為了預防狂犬病,她必須防患於未然。
等做完這一切,陳青青才又摸回床上,準備繼續睡覺。可就在這時,外麵卻突然吵鬧起來:
“許大娘,您是活菩薩,救救我們柱子吧!”
陳青青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急忙下床去看。院子裏燈火通明,正中間跪著個女人,不住地給許紅梅磕頭,其他人攔也攔不住。
她定睛一看,不是別人,就是白天那個孕婦!
“許大娘,您就去看看柱子吧!”女人聲淚俱下,拚命哀求:“赤腳醫生說要是今晚燒還退不了,恐怕就熬不過去了!”
“大妹子,你別這樣,先起來再說!”
許紅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確實會接生,也偶爾會治個頭疼腦熱,可這正兒八經的病,她哪能治啊!
再說她一聽就知道那小孩不大好,白天就被咬傷,夜裏又燒得厲害,這眼看就是不行了的光景。
許紅梅就是再無私,也不敢趟這渾水,萬一出了事,她得被賴一輩子!
可是這女人鐵了心,就是不肯走,說什麼也要許紅梅去救她的兒子。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勸著、議論著,就在眾人亂作一團的時候,陳青青沉穩平和的聲音一下子讓大家安靜下來:
“嬸嬸,要不我跟這位大姐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