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晚上開了頭後,李承澤每天晚上都會暗搓搓地摸過來。
用他的話說就是,好不容易得了允許,不拿一點福利簡直就不是男人。
蘇之婉:哦,拒絕。
現下已經是深秋了,暖暖的太陽帶著秋意的涼爽,掛在天上,不刺眼,卻又足夠舒適。
離五皇子滿月宴已經過了好幾天了,蘇之婉並不是一心宅在鹹福宮的人,乘著今日陽光正好,饒有興致地在禦花園的小亭子裏賞花。
不一會兒,遠遠看去,一位宮裝麗人正緩緩走來,身後跟著彩仗,看樣子是個妃位。
自五皇子滿月宴,皇後已是獨寵,宮中妃位都蟄伏下來了,向來應該沒有誰有這個心情在宮中閑逛才是。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來人是賢妃。身著湖色散花百褶羅裙,略施粉黛,連唇色都是淺淺淡淡的,整個人看起來,清新淡雅,柔和溫順。
“賢妃起來吧。”蘇之婉揚揚手,示意她坐在旁邊,“賢妃今兒個怎麼有閑心來禦花園逛逛?”
說起來,自從上次賢妃的試探之後,蘇之婉就沒有見過賢妃了,連五皇子的滿月宴賢妃也是稱病未去的。
就不知道現在賢妃是如何打算的了。
最好有點眼力勁兒,否則……
“會貴妃娘娘的話,臣妾隻是看著秋意正濃,想在禦花園找一盞笑靨金。”賢妃笑道。
笑靨金就是人們常說的秋菊,隻是比秋菊更加高貴美麗。
“賢妃何時有這個閑情雅致了?”蘇之婉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而她想要的答案也不是千篇一律的“賞玩”。
賢妃一怔,隨即道,“臣妾要找一盞品質上佳的笑靨金,日日給她澆花,注入全部的希望與心血,隻為了將來她能給予臣妾一縷幽香就行了。”
看來,賢妃是考慮好了?
蘇之婉勾勾唇,“不知賢妃娘娘可有尋到?”
賢妃看著蘇之婉笑而不語。
“若是賢妃娘娘不嫌棄,本宮的鹹福宮裏有一盞笑靨金開得正好。”蘇之婉用茶蓋撥了撥茶沫子,道。
“是臣妾的榮幸。”賢妃低頭道。
她也別無選擇了,就目前這個形勢來看,賢妃已經等不到裴雲若成長,況且,誰說選擇裴雲若一定比端柔貴妃好?
而今的後宮,皇後獨寵,占了大頭,剩下的就隻是寧小儀和瀲小儀平分秋色。端柔貴妃一下子從雲端墜落,想必心裏定然不好受,也更能有這個決心成事!
又寒暄了幾句,看著天邊微微的黃色,賢妃才恍然,起身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望娘娘鳳體康健,臣妾先行告退。”
貴妃是鸞鳳,自然當得起“鳳體”二字。
“也罷……本宮今日要等的人已經等到了。”蘇之婉微笑地看著她道。
賢妃一聽心裏猛地一凜,她今日是知曉了貴妃的行程,專門在禦花園候著的,如今貴妃說“等的人已經等到了”是什麼意思?
是故意給她透的消息,故意在禦花園等的她?
看來,貴妃在宮中的勢力,比她想象地還要大。
如果是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不自覺恭身道,“臣妾告退。”
誰知,貴妃卻擺擺手示意她坐下,看著左前方,道,“賢妃不必心急。”
賢妃偏過頭一看,隻見青石板的小道上,身姿娉婷地走了過來。
原來是她。
“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給賢妃娘娘請安。”寧小儀道。
蘇之婉也沒有叫起,隻問,“寧小儀從何而來?”
“嬪妾今日被皇上宣到乾清宮伴駕,到了現在才回宮,路過禦花園,特來給娘娘請安。”寧小儀低眉順眼道,聲音裏卻又止不住的喜氣與得意。
膽子變大了?前幾個月還戰戰兢兢的樣子,現在就敢暗地裏炫耀了?
蘇之婉微微一笑,“起來吧。”
現在,蘇之婉可不敢讓她蹲太久。
裴雲若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呢!算算時間已經有了三個月了吧。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裴雲若還沒有爆出來,依舊日日伴駕,甚至有和皇後打擂台的趨勢。
莫不是以為有個孩子就是保命符了?
蘇之婉不置可否。
其實裴雲若膽子變大了的原因不僅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還因為她知道了一個秘密。
也許是不同的人際遭遇,人們對待事情的方式就會發生變化,態度也會發生變化。
如今的裴雲若並沒有書裏的冷靜自持。
沒有了早期的稱病蟄伏,沒有了後宮陰私的傾軋而磨磨心高氣傲的性子,反而因為皇帝的榮寵而助長了野心。
如今的她,在宮裏有皇上的寵愛,有閑王的暗地裏幫襯,更別說太後的隔日召見,讓她隱隱有些得意而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