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關係麼?”何小琢裝作糊塗地問。
“你他媽和我裝傻是不?”男人推了推臉上的大黑墨鏡,“你和我老婆在一起開房,還說和你沒關係?”
“你想怎樣?”何小琢故做畏懼的樣子。
“給老子拿一萬塊錢,這事就便宜你了。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你甭想輕易離開這裏。”男人說完這話,一揮手,另兩個男人也圍了上來,將何小琢圍在核心。隻有那女人,此時倒是一副哭喪的口腔地哀求著何小琢:
“你快給他們吧,你快給他們吧……”
何小琢的嘴角泛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和張鐵一闖蕩江湖時,見過的那些江湖騙子還是講點“職業道德”的,一看也是經過師的,也有一定真功夫的,怎麼現在這些人,想怎麼幹就怎麼幹?難道現在江湖都是這些無賴在混麼?這演技也太臉皮厚點了吧?不如直接要錢呢,那還真不如乞丐啊!
“我沒錢。有也不會給。”何小琢平靜地說。
“你他媽找死!”
毛茸茸的拳頭終於揮了過來,凶狠地砸向何小琢的左臉。
何小琢沒有動。
啪!一聲重重的撞擊聲傳來,何小琢右側的男人痛苦地捂著腮幫子蹲了下去。
“老大,你幹嘛打我?”那人報怨地呻吟著。因為何小琢根本沒有動,那麼這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不是打他是打誰啊?
一臉的驚愕,墨鏡終於發怒了,左手拳掄圓了,瞄準了,直接向何小琢的右臉揮去。
啪!的撞擊聲比上次更加猛烈。
“哎喲!”何小琢左側的漢子這次不是象右邊漢子那樣蹲了下去,而是直接被打倒在地上,眼冒金星,一絲血跡從嘴角流出。
“老、老、老、大、大,你,你這是幹幹嘛啊?!”倒在地上的人滿頭金星亂轉,用手不住地尋找著嘴的位置。
邪門了?看著何小琢依然一臉微笑地站在那裏,墨鏡知道,今天是遇著硬茬了。衝幾個人一使眼色,幾個人全都會意,包括那女的也警覺地向門口退去,那裏既是他們的逃路,也是防止對方衝出的地方。
四個壯漢這次是小心地將何小琢圍在核心,眼睛全都瞪圓了,看住何小琢確實就在自己的包圍之下,互相再次使了下眼色,一齊撲了上來。四對拳頭八隻腳,瘋狂地向何小琢的身上打去。很顯然,何小琢是還手了,因為他們感到了身上臉上的疼痛,不斷地有拳腳招呼在那裏,所以他們也就更加瘋狂地向對手拚命打去,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終於不知是累的還是被打的,四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喘息了一陣之後,方才抬起頭來,不由得又是大吃一驚:四個人剛才全力暴打的那個少年正穩當當地坐在圈椅裏喝著茶水呢,身上、臉上哪裏有打鬥的痕跡?白淨的麵孔如玉,衣服上更是一塵不染,剛才自己打的哪裏是這個人,分明是這個人在看自己四個人打鬥呢。
再看看自己這四人,眼烏黑,臉鐵青,衣皺巴,皮淤紫,墨鏡碎了,鞋子掉了,褲腿開了……上帝,這是在做夢麼?哎喲,肉不用掐都在疼,又哪可能在做夢?
墨鏡盡管掉了,卻更暴露出一雙凶狠的眼睛,不知是被打的還是氣的,眼睛已是一片的血紅了。呼呼喘著粗氣,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把彈簧刀來,一按卡扣,啪地一聲,雪白的刀身穿了出來,鋒芒尖利。看著那個還在衝自己微笑著好象什麼也沒發生的少年狠狠刺去。
應該是得手了,軟綿綿的感覺,少年人也沒有來得及有機會閃開。墨鏡慢慢睜開眼睛,他要享受這種報了仇的快感,就象嗜血的狼人終於又喝到了新鮮的血液,但是,他的確看到血了,就在自己毛茸茸的胳膊上,那血正一點點地順著劃破的傷口流出來。令他再次吃驚的是傷口不是那個少年人的,而是自己粗壯的胳膊上的。而劃破自己胳膊的不是刀,是少年人剛才坐著的椅子,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沒了。墨鏡眼前一黑,心中忽悠一下,悲從中來,一掙紮,胳膊鑽心地痛,盡力地呲牙咧嘴一下之後,才發現手不是沒了,而是剛才用力過猛連刀直接穿過了椅背,椅背不但劃傷了胳膊,還把胳膊也卡在那裏。一偏頭才發現,少年人已不知何時坐在了旁邊的另一張椅子上,笑眯眯地把玩著手裏的茶杯。
傻子都能看出,這絕不是一個級別的較量。門口那個女人在驚呆之後,終於醒過神來,選擇逃跑,應該是最精明的想法。但她想不到的是,有人比她更精明。她的手偷偷去抓那銅質的把手,隻要把那把手往下一壓,她就可以迅速地打開那扇門跑去。但就在那手剛一接觸到那銅質的把手,她一聲慘叫,纖纖玉手發瘋了一樣地縮了回來,一排水泡已被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