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說薑成瑾同橘清二人撿到個荷包,薑成瑾一眼認出是橘清的針線,可回頭卻見琉秀在附近尋尋覓覓的。薑成瑾自是了解橘清性子,又知道琉秀那廝並非良人,心下不免為橘清擔憂,便故意拿起荷包讓琉秀去將荷包送還,豈料琉秀竟說,荷包是他掉的。
橘清見此,驚慌轉過身去,亦不作解釋。於此,薑成瑾更篤定她與琉秀之間不尋常。
於是,她便故意試探琉秀,說道:“哦?竟是你掉的?可這荷包看著像女孩子的樣式,更何況這針線繡工,我看著也十分眼熟,倒像是我身邊的哪個人做的。”
琉秀是個機靈人,一聽薑成瑾話中帶話,忙掉了個頭,又道:“這會子近看了,又好像不是奴才掉的那個荷包。奴才掉的那個顏色沒有這麼豔麗,這個應該是別人掉的。奶奶既然撿到了,那就交給奴才,奴才去問問其他姑娘就是了。”
果不其然,琉秀不可靠。
薑成瑾見琉秀立馬撇清了一切,心下不免幾多嫌惡。然琉秀此舉在橘清眼中卻恰恰相反,橘清以為琉秀是在幫自己,琉秀是怕被人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是為了保全彼此。
“既是哪個姑娘掉的,怎麼能讓你一個男的去送?”薑成瑾轉身將荷包放到橘清手中,又對琉秀道,“正好,這荷包也提醒了我一件事,琉秀。”
“誒!”琉秀忙應。
薑成瑾走到琉秀身邊,上下打量著他,冷笑道:“齊全閣裏雖也有幾個媽媽住著,可到底還是女孩兒多,你和鍾靈又不住在裏頭,今後沒有要緊事兒就別進來了,日常細瑣站門外讓婆子進來通報一聲便可。”
琉秀幹幹一笑,少頃抬眼瞥了橘清一下,戰戰兢兢道:“奶奶有所不知,咱們不比門上的小子,咱們是替三爺辦差的,這裏中大小事裏外事,隱秘的要緊的,少不得都要親自對三爺稟報。”
“我才剛說了,緊要的事兒通報一聲後,便能進來,通報完了沒事兒也別溜達。我想你是個聰明的人兒,應該懂我的意思。”
“懂,奴才懂。”於此,琉秀也不好再駁什麼,略略看了橘清幾眼,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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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梨香麵對薑成瑾總是古古怪怪,支支吾吾的,薑成瑾以為她身子不舒服,便讓她回自己的房去睡,讓橘清留下來,順道,問清楚橘清和琉秀之間的關係。
又等孟惠又是拉手扯袖子,言語調戲,幾番糾纏後才到外間去睡時,薑成瑾這才坐起身來,推醒了橘清,表情嚴肅,聲音低低地問:“你這臭丫頭,快起來跟我說清楚。”
橘清一下子就醒了,可又不敢說實情,隻好假裝打了個哈欠,糊弄過去。
薑成瑾哪肯放了她,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低聲怒道:“你跟琉秀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你做什麼送荷包給他?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人。”
聽得‘不是什麼好人’此一句,橘清立馬就醒了,也坐起身來,悄悄解釋道:“奶奶為何這麼說呢?他……他哪裏不是好人了……”
“果真有貓膩。”薑成瑾歎了聲,“初次見這人,他便拿哪樣猥瑣的眼神看我,可見不是什麼好貨色。頭前才聽梨香提起,你一見那小子就丟了神,我還以為你這丫頭不過是素日裏有那癡症,真叫你碰上了,也不至於識人不清才是。”
“興許是奶奶誤會了呢?”橘清臉色糾結,替琉秀解釋道,“他就是那樣,見了誰都笑哈哈的,他見奶奶那會兒不知分寸,可想是因您的絕色容貌驚到我們這等庸俗之人。他是誰,不過跟我一個是個下人,怎麼會跟對奶奶做出什麼‘猥瑣的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