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叔~”

薛懷良出了山門,心不在焉,忽聽見有人喊,忙聞聲看去。

卻是同村出家的小沙彌薛阿燦。

小和尚用衣袖遮住麵孔,正在道旁樹林裏衝他打手勢招呼。

薛懷良走了過去,“阿燦小師傅,可是想你娘了。”

正是蘇燦。

他在薛懷良走後終於沒按捺住心中衝動,找了個如廁的理由追了上去,在山門外堵上了他。

蘇燦認真看他幾眼,那衝天的氣運直讓魚流口水。

他對薛懷良不了解,更談不上信任,衝著這龐大的氣運卻值得冒險一試。

心中一定,從懷裏取出一枚銅鎖。

薛懷良看了大驚,“這……這是我兒的長命鎖,你是從哪找到的?”

“不要大呼小叫!”

蘇燦緊張製止,“我說你聽,今天這對話入你耳千萬不能泄露給第三人知道,以後也別說見過我,可以做到嗎?”

薛懷良不明所以,但他以前從軍入過行伍,也是有見識的。見蘇燦緊張模樣,隻得壓下心中擔憂,認真點了點頭。

至少這反應,讓蘇燦稍稍心安,如此氣運之人,該能托付吧。

“別問我是從哪裏找到這枚鎖的,你家薛仁禮現在還沒死,他就在寺中但他的狀況很不好,我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你要想辦法盡快救他,但切忌莽撞行事。你的任何決定,都有可能讓薛仁禮喪命。”

“這……這~”

“最近都不要再上山了,這座寺有問題。想到一個萬全之策,然後再上山來救我們出去,你……應該有辦法的吧?”

薛懷良麵色瞬間多變,從狐疑到凝思,再到震驚與揣測……竟是鎮定下來。

蘇燦看到這個反應,心中又多了幾分期望。

正要再多言語幾句,遠處走出幾個大僧,他趕緊換上一副表情,與薛懷良大聲扯起來,“薛大叔讓我娘不要想我,我在寺中吃得好穿得暖,過的很好。我現在畢竟是出家人,與家裏牽扯太多,師傅們會不高興的。”

“好了,我要走了,大叔再見。”

說完撒丫子就往回跑,一路快速跑回大殿才鬆了口氣。

盤坐佛前,一本正經敲起木魚來。

待得做完佛禮,正準備去吃飯時,卻忽然被真定大和尚叫住,“阿燦,你最近功課做得很好,玄文認識多少個了,經文都能閱讀了嗎?”

“是,大師。阿燦不敢偷懶,玄文三千六百個,我已經識字三千多個了,經文已經能夠自行誦閱。”

真定大和尚睜了一下眼睛,“認識這麼多了嗎。不錯不錯,你最近的確挺用功,吃得也挺好,都長了不少肉。”

蘇燦瞬間忐忑不已。

“你俗名叫什麼,入寺幾年了?”

“我俗名叫薛阿燦,入寺已經三年了。”

“已經三年了啊。既如此,以後就不要用俗家姓名了,我給你取個法號,名‘空秀’。明天起,你就正式進入羅漢堂開始練武吧。”

“啊……是。”

終於進了羅漢堂,可怎麼不太高興呢。

次日,蘇燦被領著一路繞過大小佛殿院落,蘇燦隻聽得一片誦經之聲,空靈悠遠,洗滌人心。若不知究竟,誰都當這裏是佛門聖殿。

來到塔林區域,一群半大孩子,正光著膀子在陽光下揮舞拳頭。

羅漢堂的首座是個身高兩米多的壯漢,胸口掛著粗大的佛珠,一見麵就在蘇燦身上上上下下捏一遍,直捏得他骨骼生疼。

蘇燦一言不發,默默忍受。

壯漢捏完一臉嫌棄,“根骨太差了,這樣的也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