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被江淮易緊急呼喚去家裏喝酒,兩手夾著六個酒瓶,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家門口,一腳踹上門:“我擦?我還當你是讓我來陪你喝慶祝酒的呢,怎麼愁眉苦臉的?”
江淮易接過一瓶酒,默默別開了臉。
周俊是什麼人,立馬發現了重點,把他下巴掰回來:“你們夠激烈的啊,這嘴唇都破皮了吧。”
江淮易把他手打開:“煩。”
盡管如此,周俊還是一眼識破了他暴躁的表麵下躁動不安的甜蜜和羞澀,攬過他的肩打趣:“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真的,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完全料不到人能把你吃這麼死。”
江淮易暴躁道:“狗嘴裏還能不能吐出點象牙了?”
周俊諂笑:“那行,換個問題——這下總算搞定了吧?”
“搞定什麼?”
“少跟哥裝蒜。”周俊在江淮易的暴力抵抗下,強行摸了一把他的嘴唇,嘖嘖兩聲,“真皮細胞都承受不住你倆的熱情了……”
說完就被江淮易掀飛了。
周俊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我說,不會是真的……沒搞定吧?那你嘴上這口子是哪弄來的。強吻未遂?”
江淮易隻灌酒不說話。
也不是他想親她的……真不是。
親是親了,但是氛圍不對。
可是,她要是不喜歡他,幹嘛沒事親他……?
就著心頭萬千疑竇,他很順利地幹掉了周俊帶來的六瓶酒,並且一覺睡到了天亮。由於兩個人都喝得比較多,邊喝邊聊,最後東倒西歪在一張床上睡著,早上醒來的時候,一條被子穿在兩個人腰間,被不知誰的腿夾著,畫麵堪比十八禁*文。
顧千月敲門沒人進,走進臥室,驚醒的周俊穿著一條褲衩,屁滾尿流地滾了出去:“姐、姐姐……姐姐好!”
幸好顧千月早就習慣了江淮易的這堆狐朋狗友,並對他的性取向沒有任何懷疑,淡然地走到床邊,推推她家不省人事的智障弟弟。
智障弟弟迷迷糊糊的,還沒睡醒。
顧千月下重手一推:“都幾點了,是不是又沒吃早飯?”
唔……
她嫌棄道:“懶成這樣。以後出去還不得餓死。”
江淮易抱著綿軟的被子,嘴角泛起無知無識的笑,“不會的。有人給我做飯呢。”
顧千月:“……”
她怔了片刻,熟練把他打醒。
江淮易像一個機械玩偶般直挺挺坐了起來,被子還纏在他腿上。他向上撥了一把劉海,頂著一頭雞窩和浮腫的黑眼圈,咕噥:“姐……”
“還知道認我這個姐?你小子真出息了……”顧千月頓了一秒,視線在他臉上某個方位定住,“找女朋友了?”
江淮易終於清醒了,跳下去洗漱,表情笑嗬嗬的,默認。
他一邊刷牙一邊谘詢他家坐擁一個時尚帝國的女魔頭姐姐:“姐,你最近手頭有什麼新項目不。”
對他了如指掌的顧千月雙手抱臂:“幹嘛,想從我這裏走資源,給人家買禮物?
她這個弟弟心思淺得一眼就能望到底,奉行限量的才能彰顯誠意,所以給女孩子買禮物的總是從她這邊的渠道弄大牌限量。
江淮易想了想,把漱口水吐掉,說:“……還是算了。”
好像從他姐這邊走渠道,也有點顯得太容易。
但是這年頭女孩子都喜歡什麼?尤其是明笙那樣的,吃穿用度好像都很隨便,一般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她還不一定會喜歡。
以前都沒對買禮物這事上過什麼心,人說愛這個包他就買這個,簡單易控,怎麼就沒發現這事這麼愁人呢?
顧千月懶得深究他的心理活動,甩了一張東西給他。
江淮易茫然地接住:“什麼東西?”
“幫你報好了下個月去新加坡的考位,你複習得怎麼樣了?”
“……能不提複習嗎?”
顧千月麵色嚴肅:“一點都沒複習?”
“還是看了一點的……”
她臉色稍微緩和,用懷柔政策:“這幾天好好看書。下個月順便帶你小女朋友過去玩一圈,不是正好?”
江淮易嗤了聲:“新加坡有什麼好玩的。”
還來勁了!顧千月想扇他,勉強忍了,冷聲道:“愛去不去。把試給我考好,別考到要申請了還拿不出個像樣的分。”
江淮易已經換上衣服打算出門了,嘴上敷衍:“知道了……”
二十分鍾後,明笙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江淮易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很粗暴,那就是想時刻和她在一起,每一頓飯最好都和她一起吃。所以明笙剛從一個飯局上下來,就被他拉去了另一家餐廳。
她在席上喝多了點紅酒,頭有點脹,揉著額頭說:“我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