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雨勢漸漸小了些,路上偶爾有人經過,看見一對男女在簷下,彼此沉默相對。

好像過了有一個世紀般漫長,他冰冷的表情終於有所觸動,眸子往她身後飄,眉心越看越皺起。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拉著她胳膊往裏拽了下。

明笙如夢初醒般往後看了眼,是一個路過的中年男人。

江淮易眼神像把刀子:“看毛看,勞資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信麼?”

那人撐著一把傘,連忙收回傘底下的視線,掩飾性地低罵了聲神經病。

江淮易往下瞥一眼。她今天這條裙子格外短,又是褶皺的設計,看上去分分鍾會縮上去,露出臀部的曲線。

明笙站了這麼久,腿已經冷到麻木,下意識交錯了一下。兩條白皙的長腿互相蹭一下,彈性很好的皮膚輕輕動了幾下,奶油果凍一樣的觸感。

江淮易把手和視線一起不自然地收回去。

明笙輕笑一聲,握住了他的手。

她指尖冰涼,他掌心卻熱烘烘的,像個暖爐。

明笙輕撫了下,確認他不會動,才把另一隻手裏攥著的盒子打開。江淮易一直別著臉,聽見她的動靜也不肯鬆動,好像全無好奇心。

她便就著這個姿勢,把什麼東西滑入他耳垂。

涼涼的金屬感。江淮易耳尖條件反射地一動,摸上去:“什麼東西。”

“耳釘。”明笙小心地幫他戴好,說,“給你帶的禮物。”

她垂眸留意他的手指,那枚尾戒還在。他不知為何喜歡戴在無名指上,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但是和耳釘很搭,銀藍,桀驁又璀璨的顏色。

江淮易終於肯回頭看她一眼,說:“就一個?”

“嗯。”

“你買東西怎麼那麼喜歡買一個。”他語氣不滿,埋怨地看她一眼。

明笙淡笑:“喜歡買獨一無二的東西。”

他瞟著眼抿住了唇。

明笙把空盒子放進他手心裏,握住。再想退回來的時候,江淮易食指勾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長,掌心能輕易包住她的手,握著一隻小盒子,還能勾勾纏纏地不讓她把手伸回去。

十根手指勾勾繞繞地纏了一會兒,明笙的指尖都有些發燙。江淮易視線上揚,漫不經心地看著一盞路燈,昂著下巴輕聲說:“抱我啊。”還要他教。

她愣了一下沒反應。江淮易不耐地說:“不抱算了。”便要往裏走。

轉身剛走兩步,明笙帶住他的手。

江淮易返身,靜候她的動作。

明笙就這樣拉著他的手,靜靜地站在原地,說:“我不太喜歡許亦淑。”空氣清涼而安靜,她緩緩說,“不是什麼飛言飛語的原因。是她這個人,不太好。女孩子心思可以很重,你可能現在覺得沒什麼,以後吃了虧就懂了。”

不就是吃個醋,被她講得跟人生哲理似的。

江淮易勾勾唇,說:“看你表現。”

明笙放開手,說:“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就這樣?

明笙歎了一聲,上前一步,抱了他一下。她抱得很克製,輕輕攏著,仿佛始終保持著一種不該有的清醒。她輕輕貼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用手丈量他精窄的腰腹,輕輕笑出一聲,把他心口震得麻麻的:“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

語氣這麼不正經,跟調戲良家婦女似的。

江淮易幽怨地瞪她一眼。

明笙嗬笑著踮腳,吻上他側頸,纏綿地輕吮了一下。

脖子好像要被她蒸熟了,一下充血到耳根。他喉結難耐地輕滾了一下,呼吸漸深,逸出淺淺的鼻音。她忽然輕咬了一下,嗡嗡地說:“別在外麵拈花惹草的。”

江淮易齒間嘶地抽了口涼氣,眼裏布了血絲:“……我哪有。”

“走了。”她後退兩步,輕一挑眉,愉悅地說,“晚安。”

江淮易攥著手裏絨麵柔軟的盒子,目送她驅車離開。

再上樓的時候,有種不真實感。

他步子踏得太慢,聲控燈隔了很久才亮。柔和的光線映著門廊,他輸密碼的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輸兩次才打開。

“舅舅!”悠悠撲上來,往他後麵探頭探腦:“小舅媽走啦?”

江淮易趕她:“一邊去。”

悠悠扁著嘴,讓開了一條道,大眼睛不住地向上瞟。

雖然對她這麼凶。但是這個人明明就看上去心情很好。

江淮易一回來,就進了浴室照鏡子。微微側過臉,耳垂上的藍鑽在洗手台的燈光下流光溢彩。他欣賞了會兒,視線下瞥,就見到了鎖骨上淺淺的吻痕。他皮膚偏白,在夜燈的映射下,這塊淺紅色鮮明而曖昧,宣示著她的主權。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吃醋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