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參謀愣了下,因著霍英朗諱莫如深的視線。

這樣的一雙眸子緊緊的鎖住自己,放佛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遏製住自己的喉嚨。

倘若有半點欺辱,就會小命不保。

雖說這感覺,形容的多半有些誇張。

卻是此時,心中真實寫照,不差分毫。

“首長,您說。”

暗暗平整內心翻湧的情緒,徐參謀努力讓自己的臉上帶著一絲恭敬的笑意。

可惜,霍英朗的眼,是x光,頃刻粉碎了這毫無用處的偽裝。

他不喜歡勾心鬥角,不代表他懵然不知。

“我的參謀,隻能有一條心。

向著誰,聰明如你,該懂。”

語氣微沉,伸手拍了拍徐參謀的肩膀。

不等他有所回答,霍英朗接著說道:

“我對自己人,從來不吝嗇。”

如此恩威並施的做法,事實上,並不是他的拿手好戲。

隻是,這種時候,想要盡快適應新的土壤,隻能采取些手段。

逐個擊破,第一個,就應該是身邊的人。

徐參謀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誠然,不是這隻有形的手。

“我知道了,首長。”

雖不知這話有幾分真意,可總歸是個好的開始。

霍英朗不是追求功績的人,隻求,一切盡快上了正軌。

……

霍英朗來去匆匆,秦煙在學校裏學習都提不起勁。

“秦煙,你怎麼了?”

“沒什麼啊,做白日夢呢。”

她實在想不通,難道是自己記憶出了錯覺麼?

明明當年那個人是個翩翩少年來著,怎麼……

怎麼就……

真要命,難道是她太小,看童話故事看多了,所以代入感太強了?

“唉,你說,人,過了十多年,樣子會有特別大的改變麼?”

這問題讓人家女生臉都茫然了。

“你覺得呢?

你看以前哈利波特多嫩的一個小正太?

你在看現在呢?

你以為都像林誌穎似的吃了防腐劑啊,十七歲長那樣兒,現在還長那樣兒。”

這一番話,讓秦煙心裏到底舒服了些。

所以,由此可見,當年的翩翩少年長殘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況且,客觀說,其實,霍英朗隻是換了一種味道。

而恰好呢,這種味道,不是她喜歡的那種就是了。

好吧,她可憐的心底明月,就這麼徹底碎了。

默默掏出一張寸照,那上麵活脫脫的陽光少年,確實和現在純爺們兒的霍英朗,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歲月這玩意兒,果然是把殺豬刀。

此時還在學校裏無憂無慮的秦煙並不知道,秦家大宅裏正在密謀著一件關乎她終生的大事……

“煙兒,你回來了。”

“媽?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下廚了?”

秦煙放下書包,蹦蹦跳跳的跑到王惠的跟前,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

“做的都是你最愛的吃的,快去洗洗手。”

“好的,遵命,母親大人。”

一家人圍坐在桌子跟前,好久沒感受到的溫馨氣氛讓秦煙胃口大開。

當然,如果她知道飯後即將討論的事,恐怕就吃不下這麼多了。

吃飽喝得,躺在沙發上,秦煙滿足的打著飽嗝。

“媽,你的手藝真是太讚了。

哦,有這麼一個老媽,我簡直不能再幸福了啊。”

嘴甜的讓王惠笑意盈盈,看著女兒心情不錯,趕緊給秦朗使了個眼色。

秦朗會意,開始循循善誘,給自家閨女下套。

“煙兒,你今年也十八了,有沒有喜歡的人什麼的?”

這句話問的差點就讓秦煙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咳咳咳……你們,幹嘛?”

該不是這兩位知道了自己私藏霍英朗證件照的事了吧?

所以要來一場愛的教育?

驚悚看著夫妻倆,秦煙有點笑不出來了。

見女兒反應這麼大,夫妻倆忍不住對望了一眼。

難不成,這問對了?

“煙兒,其實,我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王惠臉上帶著慈愛的微笑,可在秦煙那看,分明就是豬要出欄的時候,農民伯伯那種迫不及待賣豬肉的感覺!

這兩口子,到底是在密謀什麼呢?

“媽,您還是有話直說吧。

一刀給個痛快!”

“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什麼一刀給個痛快。

我是你媽,還能害你?”

王惠話是這麼說,可是,心裏對自己的決定多少都是有些帶著歉意的。

但是,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煙兒,我們給你物色了一個丈夫人選。”

秦朗再開口,把秦煙雷了一個外焦裏嫩。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什麼叫物色了一個丈夫人選?

爸,這又不是舊社會,還玩兒包辦婚姻呢?

您跟我開玩笑呢吧!”

秦煙的反應在夫妻倆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