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好像一個個都要走。
說好的都是我的好哥哥，最後真的隻留我一個嗎？
陸離並沒有什麼想哭的衝動——也可能是因為在一個人的咖啡館裏擠出幾滴眼淚也沒什麼用，但是盡管如此，在黑暗中無線放大的悲涼和心裏時不時的刺痛仍然讓他鼻頭有些發酸。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陸離懶得回頭去看，任由冰美式的苦澀從舌尖流向胃裏，十個小時沒吃飯了，冰咖啡喝下之後些許有點不適，但是陸離從絞痛中中找到了一絲快慰。
“或許是，MOLLYxi？”腳步停下，背後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剛剛哭過。
聲音的主人還是十分熟悉的，去年13年的RB演唱會上兩人還合唱了一首英文歌。
“Krystal前輩，你好，沒想到這麼晚在這裏見到了。”陸離連忙起身。
“MOLLYxi年紀比我大，就不用叫前輩了吧，感覺怪生分的。”鄭秀晶拿出一張紙巾擦了一下眼睛，還是有些肉眼可見的紅腫，在昏暗的咖啡廳裏顯得有些黯然神傷的味道。
“阿尼，前輩的身份必須要堅持的，我來到韓國的時候就是這樣被告知的。”
沒有回答他，鄭秀晶徑直到另一邊稍遠些的桌子旁落座，同樣要一份冰美式。拿出一張照片，靜靜地看著。
陸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應該是函數五個人的合照，但是能湊在一起的隻有三個了：一個人遠在中國，一個如今已經退隊，正在忙於電視劇《對我而言，可愛的她》拍攝的鄭秀晶，想必知道了崔雪莉退團的消息心裏也十分不好受了。
人類的悲歡並不總是不相通的，至少現在陸離知道鄭秀晶心裏的哀傷，尤其是在拍攝一個愛情劇的時候碰到這樣的事，尋到這麼一個小咖啡館，想必也是不願意受打擾的。
喝完了一杯冰美式，胃裏冰涼腦子清醒，看了看那邊還在凝視著照片的鄭秀晶，陸離決定去打個招呼走人然後去漢江邊轉轉。
“Krystal前輩……Krystalxi，我先走了，這邊的咖啡錢我都已經付了，希望你有一個好心情，再見。”
她抬起頭望了一眼，陸離不知道從這個冰山公主的眼神裏透露出的是感激還是不屑還是哀傷。
“啊，內，再見。”好像隻是反應慢半拍。
走到門口，鄭秀晶突然又叫住：“MOLLYxi，KAI說，你們明天要去北京參加演唱會？”
正要拉門的手一頓，陸離轉過頭：“內，是的。”
女生的聲音沉默了一會。“祝你們，演唱會大發。”語氣中有著難得的溫和。
“謝謝Krystalxi，也祝你的電視劇大發。”
黑暗中的女生沒有應聲，陸離停了一下，轉身推門離去。
明天，又是送別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