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池蘇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及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這對他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好消息。更何況,現在研究室事情太多,他連想要過去看她都沒辦法。
長安聽見電話那邊沉默,咬了咬下唇,勉強安慰他:“放心,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一個星期?”
“......”楮醫生你是在逗我嗎?
楮池蘇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無理取鬧了,隻是實在是不想她離開。但他也知道,這是她的工作,他沒有任何理由去幹涉。
歎了口氣,終究是無奈的語氣:“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早點回來。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下午。”
還是忍不住皺了眉:怎麼那麼急?
想了想,對那邊說:“我今天晚上可以休息,想吃什麼?帶你出去吃好不好?”
“好啊,唔......吃什麼都行,你決定就好。”長安當然巴不得。
“嗯,大概五點去接你,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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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楮醫生的電話,長安繼續進行手頭的工作——收拾去橫店的行李。
她其實也沒想到會這麼急,剛接到編輯的通知,她也有些懵。而且,要和他分開那麼久呢......
想想就不開心。
長安搖搖頭,甩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幾下把行李收尾。抬起來,放到客廳的大門旁。
一路回到自己的臥室,推開窗戶,看著外麵的那顆桃花樹。
一下子就想起某個人。
長安看著看著,突然笑起來:沒想到桃花這麼粉粉嫩嫩的女性化的東西在自己這裏卻偏偏可以和那麼冷清強勢的人聯係在一起,而且毫無違和感。
或許是前世太多次在桃花樹下見過他,所以這輩子才會睹物思人罷。
長安想,其實,歲月時光或許真的沒有那麼強大和可怕,總有些東西,是任它再漫長,也無能為力的。
比如,那些年年歲歲裏刻進骨血的感情。
長安看上了癮:本來這時間就沒什麼事情可做,又不好現在去找他打擾他的工作,所以,就這麼撐著下巴看桃花好像也不錯?
長安笑起來,覺得自己的形象在別人眼裏一定很神經病。
剛剛夏至,天氣還不是讓人惱火的燥熱,長安把家裏兩麵的窗戶都打開,風穿牆而至,溫度把握的剛剛好。長安站在風口,非常、非常舒服的眯起眼睛。
唔......陽光正好呢。
相比之下,楮醫生的處境可就沒那麼舒坦了。
研究室大多是精密數據與儀器,更何況是醫學研究室,大多數東西都需要確定的保存溫度,所以研究室從來是恒溫,不能開窗,不能通氣,人在裏麵待久了難免會不適。
但是研究這種事情一點點進程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所以楮池蘇和其他的醫生一天絕大多數時間都待在研究室裏,有時候實在難受才會出來透透氣。
楮池蘇現在緊盯著自己手中的試管和一旁的儀器反應,想要盡可能嚐試減輕心髒搭橋手術術後的風險。幹淨的額頭的全是汗珠,一滴一滴順著臉側流下來,隻是他現在已經完全無心去管這些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試管上。
這一種藥加進去,或許可能會減輕術後的排斥情況,但是不排除會有其他副作用的可能。如果減輕了一點排斥,反倒引起更大的風險,那麼,結果絕對不僅僅是得不償失這麼簡單。
醫學上,不允許一點點差錯的出現。
就這麼僵持了近一個小時,楮池蘇才鬆了口氣,輕輕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短時間內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但還需要長期的觀察和情況對比。
這些天研究室幾乎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現在看來,初步情況還算比較成功。
楮池蘇拿過研究太旁邊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旁邊有人看他,說:“組長,今天該你輪休了,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你先走吧。”
楮池蘇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四點多了,確實差不多了,再加上長安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估計是她走前最後一麵了,他自然想和她待久些。點點頭,隔著醫用口罩示意:“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打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