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響在童歌的耳邊。
童歌原本還關心著，這圖釘是否有人踩上去了？或者到底是誰在韓瀟臉上留下這液體的？
可是，在韓瀟說出這句話之後，童歌的心思，全部轉移到這句話上了。
“什麼？童謠？我姐姐？”童歌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韓瀟。
韓瀟堅定地點著頭。
“她說了什麼？”童歌遲鈍了下，問了出來。
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童謠的語氣明顯顫抖了一下，從原本的寧靜安穩，變成了悲憫。
看來，對於童歌來說，姐姐的事，就是一個內心深處的悲劇啊。
僅僅是聽到姐姐的名字，就足以讓她感受到劇烈的悲痛了。
而此刻的我，也抓著桌麵，認真地聽著竊聽器裏傳來的話。
韓瀟蹙眉起來。
“她說，我們這一切，都在房東的監控範圍裏。”
“啊？”
童歌詫異了一笑。
顯然，童歌怎麼也沒想到，韓瀟會說出這麼一句。
“什麼什麼監控範圍啊？我聽不懂啊瀟姐。”
“我也不清楚。”
韓瀟蹙眉起來，像是陷入了劇烈的思考中，看著窗外，喃喃著一句：“總之，恍惚中你姐姐站在我傳遍，臉色發黑，披頭散發的，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我當時想繼續問著，可是根本說不出話，跟鬼壓床似的。”
“隻有這一句嗎？沒其他的嗎？”
“嗯，隻有這一句，沒有其他的了。”
聽到這句話，童歌眼神裏顯然湧動出了一絲落寞。
看來，這句‘都在房東的監控範圍’這一句話，並沒有讓童歌多感詫異吧，反倒是姐姐在韓瀟夢境裏出現，讓她覺得很悲傷。
如果出現，為什麼不是出現在自己夢境中？而是要出現在韓瀟的夢境中呢？
不過，由此我也推斷出一點，這個童歌在此前，應該把關於姐姐的事，都告訴韓瀟了。
說來也是，畢竟這倆人是女同性戀情侶啊，告訴對方這些事，不也是很正常的嘛。
韓瀟看著童歌落寞的眼神，思索再三，說了一句：“小歌，其實還有件事，也是關於你姐姐的，也跟你有關……我一直沒跟你說。”
“啊？什麼？”童歌提起了眼神，看著韓瀟。
“其實……”
監控裏的韓瀟，猶豫了起來。
但我大概能猜出來，韓瀟是想說什麼。
應該就是說的前幾天，半夜醒來時，看到旁邊躺著的童歌，變成了已死的模樣，接著自己要逃跑時，不小心摔下來暈倒了。
果然，韓瀟把這件事告訴了童歌。
而且，在講述完這件事時，她反複地強調：“其實那晚的經曆特別的真實，真的，特別真實，完全不像夢境，可是，不是夢境又是什麼呢……”
盡管韓瀟一個勁講著真實，但是童歌卻完全沒聽到似的，苦悶著臉，坐在了床上。
關於韓瀟臉上有液體的事情，童歌是一點都不關心了，腦海裏隻想著姐姐的事情。
忽然，她哭了起來。
淚水唰唰地流了下來。
看著她忽然流淚的模樣，我頓然意識到，這還隻是個小女孩啊，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