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少年這回是用見鬼了的表情瞪她的。
“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會做就來上課了。呐,不華麗的女人。”聽到少年後麵那句話所用的修飾詞後香裏奈囧了。
“哈、哈,這是什麼課?難道國語外語物理化會用到這個嗎?”
“女人,這裏是金融科。”
“哦這樣啊……欸?你說什麼!”香裏岸“嘩——”地從椅子上站起,和筆撒了一地,發出唐突的聲響,吸引了所有學生的目光。
“那轉學生在做什麼?”
“她貌似抓著跡部君……”
“這女人難道才第一天轉學來就盯上跡部大人了!?”
居多女生對她的印象下降了不止十幾個百分點,而男生們則瞪大眼期待著有什麼精彩的意外會發生。
“我寫明了自己要去人文科的!”香裏岸一手扶額,一手仍然抓著少年的肩膀不放。“wtf第一天就這麼倒黴!”
從她嘴裏吐出不太文雅的音節,少年明顯聽懂了,他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厭惡地推開她的手。
“本大爺才懶得管你的事,真是不華麗的女人。呐,kabaji?”
“wushi!”
香裏岸沒有理會那道詭異的聲響是從哪裏傳來的。她對泥轟的不滿情緒已經升至極點。
“可惡!”她撿起和筆狼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第一天就出醜,她以後要怎麼在冰帝混下去!“一定要拜托榊太郎先生給我轉科!”
前方少年的身體動了動,卻並沒轉過頭說什麼。
——估計他還在想這女孩是不是腦抽吧。
**
經曆了一個驕陽似火的夏天,熱浪與悠閑也如退潮般慢慢褪去,學生們又投入到忙碌的學習之中,到處是三兩成群的少年少女們。冰帝的校園大道上鋪滿了黃色枯萎了的法國梧桐樹的葉子,樹幹上的樹葉漸漸變得稀疏,給人一種秋天到來的真實感,天氣即將變冷,有種說不出的惆悵與憂鬱。
秋天的陽光收斂了一點,不再那麼囂張。金燦燦的掃射在枯葉上仿佛鍍了一層金,柔和溫暖的光芒倒讓人們失落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
別被騙了,這文不走文藝風。
女主角香裏岸,正坐在靠近教學樓的一個僻靜角落裏十分泄氣地吃著自己的午餐,卻如嚼蠟般沒有任何味道——
之所以坐在這裏是因為冰帝這麼大,亂走的話很容易迷路啦。萬一上課鈴想了自己來不及進教室就慘了!
冰帝的學費雖然由她的遠房親戚榊太郎付,可是那高到嚇死人的夥食費她自然經受不起,居然還是刷卡製的,她隻能委屈自己每天帶剩飯剩菜來上學。真可笑,明明家庭條件算中上,在這群貴族學生眼裏恐怕不出幾天就會變成庶民。
然而這並不是主要的,才不過是一上午的課便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盡管她自認為自己的日本語還說的過去,隻是當上課了才發現原來她是遠遠不行的,那些課文也隻是一知半解,因為沒有家世不是什麼名門貴族,同學們沒對她表現出多大的熱情。
最糟糕的是,她剛剛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家裏還有一大堆東西需要買,鍋碗瓢盆不說,還有食物啊什麼的,盤算到這裏她就欲哭無淚了。看來除了上學,她還得出去打一份工。話說“在冰帝上學還要出去打工的打工妹”這種設定一點也不靠譜!不想去麻煩過二人世界的父母和總是擺著一張老q臉的榊太郎。而日本物價又高,對附近也不熟悉,看來她近段時間隻能吃剩菜了。
這究竟是什麼悲催的劇情呐!香裏岸掩麵,抓起鉛筆在紙上列出一大堆必須買的、暫時不用買了的東西,還有安排時間的作息表。且不說生活上可能會存在的困難,她目前為止甚至沒有交到朋友……之前剛到冰帝的好奇與興奮感也一掃而空,心灰意冷。
香裏岸咬著筆頭在紙上寫寫畫畫,冰帝的教學環境還是比較西方化,下午的課比較輕鬆,放學後是社團活動時間。不過榊太郎已經給她安排好了,不知道又選了個什麼破社團……嘛,社團分總是要混的,她隻能祈禱這位冷麵先生給她選個自由點的社團。
掏出榊太郎在她上課之前塞給她的入學表,她仔細研究了一遍,目光落在了白紙最下方標有“社團”的加粗黑字——
“欸?”
看到那幾個用紅筆標注的大字後香裏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一定是產生錯覺了!這種隻會讓人流汗的運動根本不適合她那樣嬌弱的女孩子!(如果從小學起便一直保持長跑第一的她還能被稱之為“嬌弱”的話)
居然是網球部?
她,香裏岸——第一天來貴族學院冰帝讀書就碰到了各種匪夷所思的人和事,還莫名其妙地被迫加入據說帥哥極多的網球部,還有比這更勁爆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