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席梁說完這話,童昭受益匪淺,好像get到了拒絕相親的新姿勢,不過她想自己可能沒有席梁那麼任性的資本,敢經常放鴿子,母親就能停了她的工作。
“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醫院住那麼多天?”
“難不成,也是為了不去相親?”
作為席梁的現任主治醫師,童昭對他的健康情況了如指掌,。在席聿出現前,她就提過讓他出院的事,可他都找話題岔開了。
席梁笑了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不過他很快又把話題踢到了她這邊。
“你過年真不打算休假?”
“不休了,等初六過去了再說。”
看童昭生無可戀的表情,席梁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他也麵臨著相同的麻煩,母親這麼強硬的態度讓他回去,肯定不隻是過個年那麼簡單。
“你又不打算休假,你這是在逼你媽媽和我動手啊!”
看著翹著二郎腿穩坐如山的外甥女,院長覺得這個年怕是又不好過了,每年到這個時候,童昭都會來申請春節七天不休假,而是後幾天休息,和別人正好反著來。
看著一臉為難的舅舅,童昭心裏沒有半點同情,老實說她這樣也算是幫了科室的一個小忙,過年的時候,並不意味著醫院病人的數量會下降,像她這種主動申請加班的好同誌,真的是不多了。想到這裏,童昭竟然還覺得有些小驕傲,畢竟她每年這個時候都加班。
“我回去做什麼,你知道的,我不擅長應酬,還不如待在醫院,等七天過後,別人都上班了,我再休息。”
不用想,童昭也知道,過年那幾天家裏會來多少奇怪的客人,母親又會給她安排多少場的相親,所以,她還是待在醫院,等別人都去上班了,再休假。
“可你媽去年就警告過我,不許再讓你在這個時候加班。”
“我媽那邊,很好解決的,她到時候要陪我爸到處視察,忙著呢。”
說完,童昭撐著桌子站起來,看了眼猶豫不決的舅舅。
“我該說完的都說完了啊,回去上班了,等到初六之後,我再休息。”
留下這句話,童昭就回樓下的辦公室,準備繼續工作,卻沒想到在門口,看見那天來找她的那個護士,看著護士臉上討好的笑容,童昭頓時心裏一驚,警惕的盯著對方。
“你…來找我,想做什麼?”
像是看出了童昭的防備,護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說。
“童姐,您能不能…幫忙去勸勸那個席先生,最後一次就好了,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一聽這個,童昭立馬變了臉,腦袋一甩就往裏走。
“不去!他又不是我們外科的病人,更不是我的病人。你要是搞不定就讓護士長上,護士長要是擺不平就去找主任,實在不行就去找院長。”
別的事都有的商量,唯獨這一件,童昭覺得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她不想去席梁麵前刷存在感,也不想當個老好人。
童昭往裏走,護士就跟在她身後。
“童姐,你就幫我們一個忙吧,好不好嘛。你是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我們其他人怎麼勸席先生都不理,每天該休息的時候不休息,該吃飯的時候不吃飯,還在病房抽煙。他以前被傷到了肺,身體免疫力本來就比不上別人,一個感冒到現在都沒好,白天好不容易把溫度降下去了,到了晚上結果又突然燒起來了……”
護士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童昭卻突然轉了身,把正在低頭說話的護士嚇了一跳。
“你剛才說,他的肺…怎麼了?”
“受過傷啊,之前主任給他做檢查的時候我看見的,右胸口有一個特別明顯的疤,他們說…那是槍傷。”
護士也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病人,天天都在病房裏加班,感冒反反複複就是好不了,現在她們幾個醫護人員,最大的心願就是趕緊把那個祖宗給送出院。
聽了護士的話,童昭想到那天在爺爺的病房外,席梁說的“受了點傷,就退了”,當時她一直沒想明白到底是傷到了哪裏,現在終於有了答案,想到這裏,她突然想上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