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手槍保險的哢擦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脆。
楚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本來淺眠的琴嫂便突然驚慌地從床上滾了下來。
嚇得一邊撐著地一邊喊道:“我做,我什麼都做,請你不要對我家人下手,求求你!我求求你……”
琴嫂的身體也跟著哆嗦,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威脅。
這便是她聽到手槍聲的本能反應。
楚炎嘴角上揚,終於肯說了,忙蹲下來問她:“你求誰?”
“求你,我會好好表現的,求你了!”琴嫂說著還要磕頭……但是說完發現這聲音不太對勁,她這才從自己的噩夢中醒過來,發現眼前的是楚炎,而不是威脅她的那幫人。
然而楚炎已是不會放過她了,“你繼續說,是誰威脅的你?”
琴嫂愕然地看著楚炎,“不,我剛剛說的是夢話,先生你怎麼大半夜地跑到我房間裏來?我偶爾……偶爾都會說夢話,所以請你不要相信。”
“可是我已經深信不疑了,你偽裝成夏林的鄰居,幫她演繹新的人生中的一個角色,是不是有人指使?”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琴嫂突然叫了起來,她沒料到楚炎會突然在大半夜給她一個突襲,也沒料到自己會在不清醒的情況下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琴嫂!”楚炎低吼了一聲,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獸,“你知道夏林現在處於什麼境地嗎?他的丈夫現在躺在醫院的重症病房裏,奄奄一息,我怕他萬一撐不住了連夏林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琴嫂陡然愣住。
“他叫淩異洲,曾經是叱吒一邊天的人物,也是個好丈夫,可是現在,他隻能安靜地躺著,等待夏林回去,也就是威脅你的那個人,他設計主導了這場戲,導致夫妻分離,骨肉失散,更可悲的是,就在一周前,她肚子裏還有個五個月的孩子,現在也沒有了,你要繼續助紂為虐嗎!”
楚炎說完,已是氣喘籲籲,對於夏林肚子裏的孩子,他機場看見腹部平坦的夏林時候便知道,沒有了。
不管她經曆了什麼,反正就是沒有了。
他也想問她為什麼沒有了,可是她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忘了,怎麼可能還記得自己懷過一個孩子。
琴嫂聽完楚炎的話,坐在冰涼的地上,心也跟著冰涼。
楚炎說的確實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夏林看起來也真的很需要立馬趕回國去見她的丈夫,可是……
“你說的沒錯,我不是她的鄰居,以前也沒見過她,這次隻是偽裝。”琴嫂緩緩道。
楚炎見她終於肯配合了,黑夜裏把泛著光的視線投向琴嫂。
琴嫂繼續道:“半個月前,有幾個人突然來我家,說要讓我幫他們做一件事,我問他們什麼事,他們卻把我的家人全都抓起來,然後把我扔來這裏,跟我一起的還有對麵房子的桂嫂,他們告訴我們,以後要住在這裏,還給了我們一張夏林的照片,說照片上的夏林已經失憶了,以後我們要假裝成她的鄰居,還告訴我們,一旦有陌生人叫她夏林並且企圖把她帶回中國,一定要設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