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半月才出院,剛出院就接到林江的電話,叫我和林致遠回去,說是老頭子身體不適,可能要去外地。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令人始料未及,也讓我和林致遠根本接受不來。

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老頭子已經中風到說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雖然認識我和林致遠,但他和我們一見麵就往外流眼淚,平常老頭子就是個愛哭的人,看著鐵骨錚錚,暴脾氣不好,但他這人沒什麼壞心思,也隻是偶爾喜歡鑽牛角尖。

看見老頭子口眼歪斜,一般身子都不能動了,一見麵我就說不出話,其實是有淚在眼裏,我是怕一開口,眼淚就從眼睛裏麵流出來,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見我不說話,老頭子一個勁的搖頭,也是哪天,我看到了文文。

文文和我說了幾句話,聽說她和沈從文走到了一起,我當時也很震驚,沒想到這麼快。

要不是老頭子的事情迫在眉睫,說什麼我也要問問。

“我和恩宥陪著爺爺做飛機過去,你和文文開車過來,車子送過去,我們用著也方便,公司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至於爸媽別過去了,我們年輕,照顧得來,順便在那邊開始新的生活。”

林致遠這麼說,林江和卓一心相互看了一眼,其實大家都明白,這次我和林致遠不光是照顧爺爺,更多的是要離開這個城市,去一個新的地方,要在哪裏開始新的生活。

俗語說,故土難離,生我養我的地方,叫我忽然說走就走,我走也舍不得。

但爺爺的身體要緊,林致遠既然這麼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最後也隻能同行。

爺爺一路都給我推著,林致遠拖著行李,在機場裏麵來來去去的很多次,我就站在哪裏看著他,這段時間來林致遠付出的努力太多了,我都看在眼裏融進了心裏,他已經改了很多,而我或許也不能隻活在過去。

要麼我就接受脫胎換骨的林致遠,要麼我就從此和林致遠斷的徹徹底底,藕斷絲連的事情,害人又害己,我不願意再繼續。

林致遠辦了手續回來,把行李放到托運,把爺爺推過去,我們一同登機。

飛機上兩個人一直沉默寡言,如果不是必要話都很少。

或許是要去一個新的地方,心情都不那麼好,自然話就少了許多。

下了飛機那邊沒人接我們,這地方對我們而言確實太陌生了,而且林致遠這次來沒有準備多少錢,因為公司已經全都轉交到了林致堅的名下,他可說是輕身出戶。

除了我,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下了飛機林致遠便去拖行李,我則是推著爺爺在門口等著。

林致遠出來便說要去主兩天賓館,房子不打算住別人的,人情他也不想欠。

我想想也對,什麼都能還得清,唯獨人情還不清,他要是不願意借別人的,住在賓館裏麵更加的方便。

於是就在機場外麵,林致遠打了一輛車子,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在那邊要了一間房,三個人住在一起。

地方倒是不寬敞,弄的跟逃難一樣,平常普通人住這樣的地方就算不錯了,但林致遠是什麼什麼,忽然叫他住這種地方,我就覺得很寒酸。

房間能有五十平,已經是賓館這邊不錯的房間了,其實也有更好的,但林致遠說不要太好的,中等的就行,床是兩張的,問過是兩張雙人床,就是普通客房的那種,但林致遠說夠用了,老頭子一張,我和他一張也確實夠用離。

行李放下,林致遠先照顧老頭子,給老頭子洗洗擦擦的,時間也就到了晚上了,我負責給老頭子端茶倒水,伺候老頭子這些。

“吃什麼,我去買點。”林致遠不打算出去吃,一來覺得外麵不好吃,二來是爺爺的身體不行,出去進來的折騰不起,現在還有些倦怠,靠在哪裏都不愛動了。

要不是告訴他吃了飯才能睡覺,他也用不了多久就睡了。

“你看著買。”我也不是很挑食,大部分的東西我都吃,但葷腥是越來越少了,因為我總覺得,吃肉就跟吃死屍差不多,所以盡量都不吃,魚是已經戒掉了,剩下其他的肉類,偶爾能吃一口。

林致遠不管我這些,前幾天醫院裏看我不吃問過我一次,為什麼不吃魚,還說對我身體好。

我就跟他說,每次看見肉就看到了死屍一個樣,心裏雖然不是很反感,但也不舒坦。

聽我那麼說,林致遠就和我說,我說的也對,動物和人確實沒什麼分別,仔細的想一想,我們的屍體死後去了墳墓裏麵,而動物的屍體卻到了我們肚子裏麵,如果說區別,這就是最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