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晚用力推開他往後一站,目光裏全是倔強:
“快還給我。”
衛戈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挑眉看了眼江絮晚,定了幾秒,似乎在控訴她,隨後又看向那張紙。
“這字叫好看?”
“嗤。”
他鄙夷地笑出聲,仿佛自己說了個什麼笑話。
江絮晚心裏突然有點沒底起來,望著衛戈的目光也有一瞬間的動搖,不得不說此時氣氛有點凝重。
“好不好看那也不是給你看的,馬上上課了,你也看夠了吧?還我。”
自始至終江絮晚伸出的手根本就沒有放下過。
“沒你寫的好看。”
“什麼?”江絮晚沒反應過來,突然懵住。
“我說這字TMD沒你寫的好看,無語,還抄佛經,現在的學霸都是腦殘麼?”
衛戈此言一出瞬間驚呆了江絮晚。
她實在是不明白衛戈怎麼突然性情大變,而且說的話也格外不入耳,像極了班上那群,還有隔壁職高的那群混混。
至少今天,在公交車上他聽著自己的歌小憩,還有後來他跑回家為自己翻冰箱找熏肉——這些都讓自己有所感動的。
怎麼會……好像突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了呢?
衛戈看到江絮晚這種目光,心裏也是格外不是滋味,說的話也開始變得毫無邊界線。
“表麵上風度翩翩搞文藝,你知道這種男的腦子裏藏了些什麼髒東——”
“啪!”
這是紙被撕裂的聲音。
江絮晚的眼裏被不知起因的淚水溢滿,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直接一把抽走了那張紙。
而一瞬間,由於衛戈抓住紙的力度也是不小,所以紙被撕裂了。
江絮晚沒有說話,用胳膊擦去眼角的淚水,直接攥著破裂的紙走進了班裏。
而衛戈望著江絮晚離開的背影,最終放下了伸在半空中的手,也合上了想要再說些什麼的嘴巴。
很多時候我們常常會言不由衷,情緒占據了上風,從而使得我們的言辭變得激烈,最後隻剩下一段關係之間的撕裂。
那時候的衛戈和江絮晚都還年少。
隻不過兩人之間最大的區別便是,衛戈會將有的話脫口而出,而江絮晚則不喜歡戳人痛處式的爭執。
所以那一天,含淚離開的人是江絮晚,那種莫名的委屈感與其他任何人或事無關,隻是因為,她不喜歡那樣子有點超出認知的衛戈。
但幸好歲月如歌,至少他們還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時間去認識完整的對方,去成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