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陳思懿愣住,再度認真審視方才自己說的話,隨後她還是誠懇地又一次點頭認同:“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歡的事,是最勇敢的。”
陳思懿找江絮晚過來辦公室,主要也是談心這一目的。
現在基本了解到了江絮晚的內心世界,她也算是安下了一半的心。
“差不多也到時間了,我們回班上講題目吧。”
江絮晚點點頭隨陳思懿一同起身。
“你先回去,我拿本資料。”陳思懿這般囑咐江絮晚。
雖然有一絲疑惑從她心頭滑過,但江絮晚也並沒有多問。
不過當她走出辦公室後,她才隱約明白了英語老師的用意在哪裏——
衛戈正靠在辦公室門邊的牆上。
江絮晚的目光不輕不重地輕輕掃了他那麼一眼,似乎毫無感情般轉回頭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
衛戈也不說話,就這麼跟上去,跟著她的腳步。
“……你沒有自己的事麼?”下樓梯的時候江絮晚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我們不是什麼連體嬰兒,別老是繞著我轉。”
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心中燃起這些火氣,總之,現在隻要看到衛戈,總有一種被窺探了所有心事的感覺。
然後就會不明所以地湧出很多愧疚。
明明上一秒和英語老師說得那麼和諧,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真的看到衛戈,自己又開始反常。
耐不住情緒的壓製,江絮晚在第九個階梯處停下,轉身看向第十個階梯上的衛戈。
“衛戈。”
“誒。”
“你想和我做朋友嗎?”
江絮晚的目光澄澈依舊,但此時落在衛戈眼底的剪影卻被某些柔和的情緒渲染出一部分光暈。
衛戈勾起嘴角,笑得肆意又張揚,“男女朋友?”
“普通朋友,可以交心的那種。”江絮晚無力去搭理他時不時的調侃,再度開口,“你想和我做這種朋友嗎?”
“不做,要做就做男女朋友。”也不知道是從哪湧出來的倔強,衛戈摒棄玩笑的語氣,格外鄭重地回絕了江絮晚。
江絮晚無奈至極,“衛戈,你別鬧行不行?”
衛戈繞開江絮晚往樓下走去,“我沒鬧,我對你從來不說假話。”
“不做的話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說話了,補習也到此為止,所有的交集都斷了吧。”
終究,江絮晚還是劍走偏鋒,選擇了最極端的脅迫。
她這般不僅僅是針對不斷突破兩人距離的衛戈,同樣也是在針對總是忍不住放寬界限的自己。
“普通朋友”,這個詞實際上是一劑良方。
隻要確定了關係,那麼自己一定會去遵循規則,絕對不逾矩,並且能夠正常地對待和衛戈相處時的所有情況。
“江絮晚,你玩這麼大?”衛戈憋屈地頓住步子。
“對,實話實說,你做還是不做?”
“……行,做,普通朋友,好了嗎?”衛戈憤然轉身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江絮晚,不明白這個笨丫頭到底是哪裏沒有開竅。
可看到她也是滿臉的糾結,突然衛戈就不生氣了。
他覺得換種心態看待吧——陪著她玩角色扮演之類的,總之自己又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隨時都可以違反禁令。
這麼想著他揚起笑容,若有所思地提出自己的等價條件,“那你也答應我一個。”
江絮晚:“什麼?”
“不許和別人有超越普通朋友的關係。”言外之意,和別的男生保持比和自己之間還要遠的距離,尤其是某個姓徐的人。
沒有回答,她從台階上一步一步地跳下來,然後伸出拳頭撞了一下衛戈的肩膀。
“成。”
衛戈揉了揉自己被江絮晚撞過的肩膀,溫柔的情緒在他上揚的嘴角間彌漫開來:
“跟小貓撓似的。”
……
回到班級裏時,江絮晚發現陳思懿老師已經在講台前講題目了,這也讓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那個猜想——英語老師應該是知道衛戈在辦公室門口等著,所以特意留了空間給兩人,自己則是從另一邊的樓梯道回到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