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戈等了一會兒,聽著江絮晚翻箱倒櫃找著什麼東西的聲音,隨後她抱著一個盒子走出來。
盒子被放到收銀台桌麵上,掀開盒子蓋,衛戈看到裏麵是十多個紫色包裝袋的冰皮蛋糕,香芋味的。
江絮晚拿了一個拆開,就著包裝袋遞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細細咀嚼,“這一盒是老板送給我的,平日裏的工作也很照拂我。”
接住江絮晚遞過來的一隻,衛戈沒有拆開,而是那樣拿著,仿佛拿著一份沉甸甸的希望和祝福。
他很好奇:“為什麼都是香芋味的?”
江絮晚不知是被蛋糕的甜味甜到了,還是被回憶所溫暖,突然笑了起來,“之前我找工作,找了好多地方,隻有曾阿姨收了我,也不計較我年紀小可能許多事情都做不了,所以在這裏順順利利地做了很久。”
“平時也總是不然我幹重活,特別關愛我。”
“第一天在這裏工作,因為是第一次工作,所以不想給老板留下壞印象,我就特別努力地做,老板看出來我幹勁十足,就獎勵我吃了這個香芋味的冰皮蛋糕。”
“因為做了很多事情消耗了太多能量,那個蛋糕再遠本就很好吃的基礎上變得更加好吃了。”
“我一直很喜歡紫色,所以這個巧合讓我特別開心——便利店裏麵所有紫色的東西,我最喜歡吃這個香芋蛋糕。”
嘴角的笑意經過蛋糕的甜蜜,顯得更加甜美起來。
她微微挑眉:“你快吃一下,特別好吃。這個蛋糕我特別喜歡,都舍不得給別人吃的。你會是今天第一個吃到這個口味的朋友哦。”
情緒上的絲縷稍稍交纏到一塊,衛戈盯著江絮晚嘴角的蛋糕屑出神。
這樣有著盈盈笑意的江絮晚,落在他眼裏著實柔和又美好。
無憂無慮的樣子。
即便這樣的時刻會很短暫,可是……能夠這樣近距離看到江絮晚發自內心地表達對某段記憶的喜愛和感激,他覺得很幸福。
“等一下。”他出聲道。
“嗯?”
江絮晚本還很自然地繼續嚼那口蛋糕,然後便看著衛戈眉頭微蹙,伸出手來直至自己嘴角,接著她便感受到了唇角的絲絲粗糲的感覺,那是衛戈的指腹貼在那造成的影響。
她被此時此刻莫名的狀態驚住,不敢動彈。
而衛戈仿佛在處理某件文物的考古學家般,平日裏總露出副對一切都不屑至極的麵龐,現在溫柔得讓人懷疑其真實性。
江絮晚經常見到衛戈溫柔的樣子,可更多時候卻是偏向於無奈。
然而現在,江絮晚隻覺得兩個人之間的狀態,由於衛戈的行徑而顯得格外溫馨。
衛戈幫江絮晚輕柔擦拭去嘴角的蛋糕屑,眉頭舒展開露出了笑容,“好了。”
“……嗯,謝,謝謝。”江絮晚這個平時格外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女孩,這一次也難得在語言上亂了寸腳。
她依然倔強地梗著脖子不讓自己低下頭去露出其他小女生的那種羞澀。
而她這副模樣讓衛戈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
衛戈:“別這樣看著我,會數到三的。”
“什麼數到三?”
不過江絮晚還沒完全表達盡自己的疑惑,突然一隻手伸過來,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衛戈鼻梁上。
江絮晚驚呼出聲,憤怒看向來人,可在看到來人的瞬間似乎渾身都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那是自己法律上的父親,血液上的父親,拋棄自己的父親,羅成航。
西裝筆挺,亦是一副生活勝意的模樣。
江絮晚沉著臉色走進收銀台後麵,上前查看衛戈的情況:“怎麼樣?”
衛戈捂著鼻子躲避江絮晚的視線,見狀江絮晚直接強勢地一把拉開他的手,看到了他正在流鼻血的鼻子。
火氣瞬間從心底往上湧出來,但她隻能先忍著。
伸出手直接借著自己的衣袖幫衛戈擦拭血,不過衛戈趕忙擒住了她的手腕,從一旁拿來紙巾自行擦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