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幹涉啊?她現在早戀不學習,就徹底毀了是不是?!”羅成航依然固執己見。
陳婉茹一直在觀察江絮晚的神情,現在她感受到對方的神色有震動和崩潰的色彩,心下一緊,她趕忙拽了拽羅成航的衣服,“行了!”
“什麼行了?啊,我們是沒有管她這麼幾年,那現在我們回來了,不就應該好好管——”
“啊!——”
江絮晚突然捂著腦袋怒吼起來,所有人被她吼得嚇懵,卻隻有衛戈抱住了她安撫她。
她繼續狂叫著,仿佛要把這些年來的委屈都嘶吼出來。
她繼續狂叫著,如同潰堤的湖,有了一個小缺口便會徹底釋放,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席卷所有。
江絮晚不想解釋,她也不想和對方爭辯了,她隻是好痛苦,好難受。
因為對麵這幾個人都在拚命逼迫自己,讓自己被那些負麵的東西拴住腿腳,難以自救。
她感覺大腦裏麵的一根弦突然繃斷了,她如何都無法自拔,隻能任由那根弦抽到其他弦上麵,然後牽連他們一同崩壞。
她感覺自己瘋了。
就好像掉進了水裏,拚命掙紮拚命掙紮,可是如何也無法讓自己解脫,最終隻能讓自己肆意地沉溺。
……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被抱緊了一個寬廣的懷抱,他好溫暖,讓自己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就這麼叫,這麼哭,直到意識一點點地在身體裏麵流逝掉……
衛戈發覺懷裏麵的人暈了過去,試探性地晃了兩下,可卻沒有得到回應。
“阿晚!阿晚?!”他驚恐萬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直接把江絮晚橫抱起來,往警局外麵衝出去。
越過那三人時,他怒不可遏地低吼了一句:“都他麼給我離她遠一點!!!”
這對所謂的父母望著衛戈抱著江絮晚衝出去的背影,卻絲毫沒有挪動步子的意思。
他們雖然麵露痛苦之意,可卻讓人覺得虛偽至極,就隻是一對裝善良的父親母親罷了。
楊警官皺眉望著這對夫妻,隨後與那男孩對上目光——應該是江絮晚的弟弟吧?楊警官大致有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楊警官讀不懂,為什麼這個孩子望著十歲出頭,卻露出那麼成熟又悲傷的神色。
似乎他對於這樣的場麵,同樣很厭惡,很痛苦。
“羅先生陳女士,拋開警察的身份,我誠懇地勸解你們一句。”
“孩子不是父母想丟就丟,丟完以後想要就要的物品,不是。”
“我聽你們的話,似乎你們把她一個人拋棄在這裏和她奶奶相依為命對吧?你們這十多年絲毫沒有來盡父母的責任,又憑什麼以父母的身份自以為是地去指責她?”
“她已經十九歲了——你們知道她這十多年來都經曆了什麼嗎?”
“你們徒有父母的身份,可對女兒的關心根本比不上那個男孩子。你們又有什麼權利去幹預她的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