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防盜章, 六小時後自動替換,感謝小仙女們的支持, 你們超可愛  月色清冷, 瓊樓寂寥,白雪鋪滿了宮道。

聶祈在雪地裏奔跑著, 捂著脖口不斷嗬出白氣。他本來在炕上睡得好好的, 不料突然被玄禁鎖勒醒了,這才發現卓燃半夜出去了。

“看我不捏死你個龜孫子!”聶祈心中憤憤罵道, 利用玄禁鎖感知著卓燃所在的方向,飛速追尋而去。

穿過一處花庭時, 突然有人撞到了聶祈懷中, 慌亂中兩人都差點跌倒。聶祈急忙攬住對方的腰, 一把將那人護在了懷中。隻見對方臉如冰玉,一頭銀發獵獵飛揚,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涼淵,但看對方一襲拽地長裙,又覺得不對勁。

“白澈?”聶祈驚詫地打量著懷中人, 隻見她香肩半裸, 胸前鎖骨玲瓏, 甚是誘人。誰料她眉尾一挑,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他臉上。

“你這丫頭怎麼打人啊!”聶祈捂著痛處一臉莫名其妙,想想白澈可是溫柔矜持的公主, 絕不會這樣甩手打人啊!還不等他想明白, 對方手中寒光一閃, 一道冷刃便抵在了他喉下。

“涼淵——”

這一聲是卓燃喊的,方才在追逐的過程中,他就已經發覺這個人不是白澈了,因為白澈沒有這麼快的身手。

聶祈錯愕地打量著身前的人,涼淵本來就和白澈長得極像,再這麼一裝扮他還真是分不出來了。

涼淵睥睨著追過來的卓燃,冷笑道:“我說過了,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就殺一雙!”說著手中斬刀直取聶祈的咽喉,誰料動作驀地一僵,隻在聶祈脖子上割開一條淺淺的血痕。

因為不知什麼時候,一隻黑貓盤踞在了涼淵的脖子間,它渾身泛著凜凜煞氣,狹長的爪子已經扣入涼淵的血肉裏,傷口處正不斷沁出殷紅的血液。

“凜兒你退下!不要傷害他!”聶祈低喝一聲,小黑貓這才撤回利爪,從涼淵身上跳了下來。

聶祈便對涼淵道:“你這樣動不動就拔刀,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這時卓燃也走了過來,“先冷靜下來談一談,話講清楚了你若不開心,要殺要剮隨你便。”說著扣住涼淵的手腕,強迫他把刀放了下來。

涼淵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沒說話,但態度已經緩和了許多。卓燃又問道:“你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白澈她……到底怎麼了?”

“如果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來吧。”涼淵說著往飛霜殿走了回去,兩人於是跟在了他身後。

卓燃凝望著涼淵修長的腰身,忽然覺得涼淵消瘦了許多,即便是穿著妹妹的衣裙,也沒有一點突兀感。

推開殿門黑魆魆的一片,卓燃便升起一團焰火,將宮殿四周的火盆點燃了,整個空間頃刻亮了起來。

涼淵帶兩人來到了宮殿最裏邊,揚手拉開了一道雪白的紗簾。隻見藍色花叢間放置著一尊冰棺,而棺內正躺一個跟涼淵五官極為相似的少女。

聶祈皺眉看著,心中五味雜陳。而卓燃好奇地走近了兩步,隻見棺內的人唇色紅潤,似乎還有氣息,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怎麼了?”

涼淵垂眸看著棺內的玉人道:“不能動不能說話,看不見也聽不見,與其說還活著,倒不如說是死了。”

“白澈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卓燃不敢問但還是問了。

涼淵坐在花叢間,雙臂盤在冰棺上道:“三年前那件事後,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後來跟我大吵了一架,傷心地喝下了毒.藥。禦醫沒能及時搶救過來,便淪為了這樣一個活死人。”

當年白澈遭受羞辱後,一口咬定就是卓燃幹的。涼淵怎麼都不相信,便去找卓燃對質,卻發現卓燃身上真有妹妹留下的傷痕。怒極之下,他徒手斷刃,誓與卓燃一刀兩斷,並將卓燃趕出了月都。

但事後涼淵冷靜下來,覺得自己還是相信卓燃。於是他又找到白澈,想再度確認那晚的情況。但她卻因此受了刺激,瘋了一般哭喊著:“你不相信我!連你也不相信我!”

涼淵當然相信妹妹受了委屈,但他也相信自己共患難的兄弟。可他還沒來得及安慰她,她就已經決絕地服毒自盡了。他懊悔極了,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妹妹,也因此更加怨恨卓燃。

為了保全妹妹的清譽,涼淵把這一切都埋在心底,就連自己母後都沒有透露半個字。他常常痛苦得徹夜失眠,為妹妹的死心如刀絞,又恨卓燃恨得直咬牙。為了麻痹自己,他隻能沉溺於國事中,四處操勞奔波,最後消瘦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最可憐的還是他們的母後,因為女兒的死大受打擊,還時而精神恍惚,將兒子認作女兒。為了安撫母後,涼淵便常常穿上妹妹的白裙,假裝是妹妹陪母後聊天。

回想起這三年來的種種,涼淵不覺已經淚流滿麵。盡管他趴在冰棺上一動不動,半晌沒有說過一句話,但身後那兩人都感受到了刻骨銘心的悲傷。

“你們走吧,我要去陪我母後了。”涼淵幽幽站起身來,眼角的淚光很快凝成冰晶,在他轉身之前便碎落了下來。

卓燃從未見過涼淵這般脆弱的表情,忍不住一把將他擁入了懷中,他一直都想保護他,卻沒想到會傷他這麼深。出乎意料的,涼淵沒有掙紮,卓燃便把他抱得更緊了,如獲至寶般緊緊地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