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陌愣了一下,隨後眼底笑意化開,盛開萬千繁花。
有人從外頭進來,壓低自己的聲音道:“少主,剛剛……。”
“去查,剛剛那個丫頭是誰!”百裏陌眼底笑意收起,垂下眼睛,“外頭應該有人在找她,幫忙擋著,找幾人給她指後門的路讓她出去。”
小斯立刻應了是,下去安排去了。
百裏陌捏著杯盞,茶水溢出來,潤濕指尖,他輕聲自語。
“宮中的人……都這麼有意思的嗎?”
……
白濘走了不到半個時辰才看見焦急的等在宮門口的沈嬤嬤。
沈嬤嬤一見到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公主,你去哪兒了?老奴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話一點誇張的成分都沒有。
見到熟人,白濘勉強定了定神,“酒樓盤下了嗎?”
沈嬤嬤點頭,“盤下了,地段好,就是不怎麼景氣,開價也合理!”
“恩!”白濘點頭,“待酒樓賺回本之後盤點別的。”
酒樓肯定會賺,當年的羅家就是從商到官,盤下酒樓也是羅崇年教她的法子,既然叫她盤了,自然也能叫她賺!
“是!”
白濘顯然是不想說自己剛才去了哪兒,沈嬤嬤也緊緊的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往後出宮要辦的事情還要多勞煩嬤嬤出來。”白濘歎了一口氣,“我怕是日後不便出宮了!”
回回撞到卓景,看來在外根基穩下之前,還是少出來。
待她再大一些就可以在外頭開府了。
……
百麵樓,卓景看著外頭已經逐漸亮堂起來的天色,抿唇。
“大人,公主跑了!”
侍衛跪在他麵前,眼底有驚惶之色。
“是嗎?”卓景聲音淡淡的,不像是在生氣。
侍衛想起自己找人一路上受到的阻撓,如實道:“屬下在找公主的時候,這百麵樓的丫頭小廝總是阻撓屬下!”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是錯覺!”
是非常肯定了。
卓景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了不起,連百麵樓都護著她!”
“大人?”那侍衛越發惶恐。
“去把百麵樓的主子叫過來!”他將衣袍撩開,穩穩坐於長凳上。
但是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手心裏放著兩隻小金鐲子,沉甸甸的,是他母親的性命。
“公主,謝謝您。”陳飛肩膀不住的發抖,“從今天起,屬下這條命就是公主的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她輕鬆笑起來,“你如今在禦林軍哪處當差?”
“刑部守衛。”陳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這兩個鐲子的錢,我怕是搭上一輩子的俸祿也是不夠的。”
“不用你還錢。”白濘笑了一聲,“不過說起刑部,倒是有件事情……。”
白濘回到皇後宮中的時候已經是子時,殿中靜悄悄的。
她抽出自己藏在衣袖裏的布條,裏麵一共寫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她已經辦好了,出乎意料的順利。
至於第二件事情。
她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件事情,她暫時想不出要怎麼辦。
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個叫陳飛的禦林軍拉攏過來,他是刑部守門的人,她身份特殊,要是想進刑部找羅崇年,就需要有人幫他。
按照羅崇年說的,陳飛日日管著刑部的人,他對陳飛很了解。
與其說不夠聰明,倒不如說這人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這樣的人很難坐到高位上。
白濘小小的歎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一摸卻發現是空的,這才恍然想起來自己的金鐲子已經給了陳飛。
那對金鐲子是她第一天被接到皇後宮中的時候皇後送給她的,說是她生母的在世的時候讓人給她打的。
聽說她生母生前是皇後宮中的一等宮女,同時也是皇後最信任的心腹,聽嬤嬤們私下離說起的,那時候她生母比一些不得寵的妃子還要得臉,尤其是皇後宮中那可是人人都要喊一聲‘姑娘’的。
隻是偏偏不知足,還想往懷帝的床上爬,且手段陰狠,狼心狗肺,這才糟了報應,留下一個女兒就走了。
“喂!”
一道有些困倦的聲音從她旁邊響起來,她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的白景。
“你回來了?”白景一下子就從原地跳起來,跑到她身邊,“嬤嬤說你被刑部的囚犯給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