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白濘咬緊牙齒,臉色煞白的一把推開卓景。
卓景摔在地上,捂著鼻子,從指縫裏流出鮮紅且滾燙的血來。
一顆顆血珠砸在地上,他看了一眼,仍舊沒醒過神來。
而白濘剛往前頭躥了兩步,就撞在一人懷中。
她整個人都被彈出去,摔了個屁股蹲兒,一顆心也隨著猛然落回胸膛。
之前被羅崇年掐的透不過氣來仿佛要死去的感覺還殘留在身體裏,讓她渾身止不住的打顫。
“公主?”
身邊有個驚訝的聲音,尖細的嗓子,一聽就是宮中太監的聲音。
白濘茫茫然的抬頭,看見的就是一襲耀眼的明黃色。
她先是呼吸一窒,隨後就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父皇?”
她匆忙起身,一不小心還猜到了披風的一腳,又狼狽的跌回到地上。
而她身後,卓景也緩緩起身,帶著滿臉的血。
“這是怎麼了?”懷帝看了白濘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問道。
白濘狠狠的搖了搖牙。
“我和公主鬧著玩兒呢。”
卓景開口了,“剛剛有隻狗從這洞裏鑽進來,我怕公主殿下受傷,沒成想從後麵走過來還嚇著公主殿下了。”
懷帝懷疑的目光落在白濘身上。
“小六,你方才在做什麼?”
白濘低著頭,乖的不得了。
“父皇,我剛剛在逗狗。”
身後卓景嘴角扯了一下,眼底都透出幾分戾氣和惱怒。
懷帝看了兩人一眼,到底是沒再多問。
“小六起來吧。”
他剛說完,就看見了掛在她脖子上的血玉。
“你這玉……是你母後給你的?”他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是。”白濘鬆了一口氣,不揪著這件事情就好,“母後給我的。”
“到底還是給你了。”
懷帝像是輕歎了一口氣一樣。
“和卓大人道歉。”他看了卓景一眼,“你是怎麼把卓大人打出一臉血來的。”
他也沒有那種不讓自己的皇子公主給人道歉低頭的想法。
甚至太子有時候犯了錯,他也不會姑息的。
白濘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好君主,好父親,隻是單單,不喜歡她而已。
“卓景來的有些早啊。”懷帝看了卓景一眼,微微皺眉,“離上朝可還有些時間。”
而且就算是年宴,也要等晚上。
“是臣思慮不周。”卓景還捂著鼻子,滿手的血一點都不雅觀。
“去請個太醫看看。”懷帝很看好卓景,覺得他是能擔大任之人。
白濘眉心動了動,鼻尖一酸,心底倒是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她隻在醫館躺了一圈,連一個太醫都沒給她看過。
不過好在她也習慣了。
“六公主昨日受了驚嚇,不知如今可好些了?”卓景看了白濘一眼,她低著頭,什麼話都沒說,莫名的看起來有些可憐,“原是臣沒有及時護好公主。”
懷帝這才想起來,將小六救回來的時候,好像是聽石城說,卓景幫了不少忙。
他想了一會兒,正打算給卓景升一升官階,借著這個由頭好像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