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宮女都愣住了,白濘輕輕鬆鬆的將自己手上的小毯一拋,其中一個下意識的接住。
“公主,出什麼事兒了?”
外頭的侍衛立刻就衝了進來,看見的就是白濘雙手攏在前麵,低著頭煞白一張臉,大大的眼睛裏麵滿是驚慌。
其中一位年紀看起來大些的侍衛皺眉厲嗬,“把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刁奴給我抓起來。”
“不是的,不是我們弄的,是她,是公主自己。”抓著小毯的那個宮女扭曲了一張臉,“不是我們!”
“大膽!”
沈嬤嬤本就在不遠處,聽見動靜趕緊跑了過來,看見裏頭一團亂的情景就已經氣的手指發抖,宮中何時出了這麼沒規矩的人了?
況且不過一個宮女,居然敢指著自己的主子汙蔑,即便是主子不好,那也不是她一個宮女能信口辱罵的。
“對公主不敬,先拖下去,打她五十大板!”
沈嬤嬤是氣狠了,她是皇後身邊的老人了,這次皇後娘娘讓她到六公主這兒來,意思非常明顯,好好照顧六公主。
但是又隻派了幾個人,同時也告訴她,不要照顧的太招搖。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悄悄照顧,但是這種時候沈嬤嬤還是決定為白濘好好的立立威,雖不能是十分受寵的公主,但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公主。
想到這裏,沈嬤嬤看著兩個小宮女的眼神又冷了幾分,“帶下去,叫偏殿的人都來看著她們,冒犯公主的人,理當這個下場。”
“打完逐出宮去。”
沈嬤嬤說完,那兩個宮女就被堵上了嘴直接拖出去了。
她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那個傻乎乎的,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六公主,突然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直到被拖走之前,兩人的眼睛還死死的釘在白濘的身上。
“公主,要不要傳太醫給您看看?”
沈嬤嬤來到白濘身邊,輕聲問道。
白濘抿唇,搖了搖頭,“嬤嬤,去母後那兒吧,已經遲了許久了。”
小姑娘說話聲音細細的,顯然是被嚇著了。
沈嬤嬤另叫了幾個人來服侍白濘,自己出去找了當時守在外頭的侍衛。
聽了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宮女已經在裏頭說了很久了,還都是說的她的不是,想讓白濘給她們出頭。
後麵怎麼掀桌子侍衛倒是也不清楚,但是沈嬤嬤先入為主的覺得定是兩個刁奴膽大包天,說道後麵見白濘不吭聲才動了手。
之前一直都知道白濘這裏的下人沒有規矩,但不來過是不知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沈嬤嬤歎了一口氣,“公主也是可憐的孩子。”
若是無人照拂,這宮中,便是一處極盡可怕的地方。
白濘很快就換好衣服走出來了,身邊陪同的宮女也成了新來的宮女。
沈嬤嬤一邊露出一個笑臉一邊想著,白濘宮中的人,得全部都換掉才行。
在沈嬤嬤明顯同情的目光和噓寒問暖之中,白濘笑的格外乖巧。
她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裏麵仍舊是一片狼藉。
那個真正怯懦的她已經徹底的從身體裏剝離出來,被她牢牢的壓住,然後脫下曾經被稱為‘可憐’的麵具,蓋在如今的臉上。
“走吧嬤嬤。”她聲音輕輕的,垂著眼睛。
抄佛經是十分枯燥的,木魚的聲音也讓她覺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