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才是永恒麼?”
在世界魔法師協會的會長辦公室內,法爾勞斯站在辦公桌後的陽台上,眺望著遠方蜿蜒深邃的峽穀,曲折的山巒纏繞在一起,盡顯著大自然的宏偉壯闊,再往前一步便是懸崖,這座與“啟始城”有著同等地位的建築,挺拔堅實的坐落在世界最險惡的山峰,淩駕於雲端之上,無論地麵是風是雨,這裏始終是豔陽高照,萬裏晴空,陽光一年四季都鋪灑在光滑的大理石壁上,沒有雲時,從地麵上看向這裏,就像是點綴在山頂的一顆璀璨恒星,白天黑夜那裏始終閃爍著光芒,像鑽石一般鑲嵌在天際,如果說“啟始城”是魔法的寶庫,那這裏則是所有魔法師的天堂。
魔法師協會庇護著所有從事魔法事業的人群,隻要將名字注冊於此,他們的一生將會被記錄下來,供後人敬仰,隻要是從“啟始城”出來的法師,都會按照慣例消除一切國籍和身份,魔法屬於整個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用權力來驅使他們,這條規定雖然遭到了一些國家之間的反對,但大國與大國之間相互約束,相互限製,使得人們不得不接受這種資源共享的形式,除了極少數的魔法家族以城主的形式入贅到某些國家名下外,幾乎世上的所有法師都沒有隸屬的組織,那些強大的魔法世家身為城主,其城內的領土均屬於個人,成員龐大的話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小型國家”,但領土的所在地卻被賦予家族名號的大國包裹,實質上於納入政府旗下沒什麼兩樣,然而就是這樣一種“國中國”的形勢,讓一些國家鑽了空子,圈了不少專屬於自己的魔法勢力,他們拿出讓法師們無法抵抗的利益作為交換,並分給他們一塊自己國土境內的領地,明麵上這些家族是獨立存在的,可一但國家有事相求,這些家族就必須要拿出自己的“誠意”,拒絕的話後果往往都非常嚴重,國家一般軍隊駐紮在家族領土周圍,限製他們的一切行動,說白了就是軟禁起來,所以這些龐大的魔法家族站在顧全大局的角度上,隻能對政府言聽計從,互利互助,相互依存。
歸屬於國家將會失去自由,脫離國家又得不到保護,失去了自由就等於放棄了身為學者的探索之路,沒日沒夜的聽從國家的安排,那裏需要他們,他們就要第一時間投身於此,失去了保護就等於沒有了生活的空間,雖然可以自由追求個人的理想,但身為個人的流浪法師無時不刻都要麵領著死亡的威脅,在魔法師協會創辦之前,不斷有法師被暗殺的消息傳出,這些事情的背後是一些國家和政府的操控,可是不屬於任何國家的法師們,即使是死了,又有誰會去為他們主持公道,他們不像有家族作為後盾的法師,從學院畢業後便分道揚鑣,獨立行走江湖,很少有幾人成立一個組織並肩而行,即使有,也很少有人能敵得過一整個國家的威脅,而學院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學生被世俗吞沒,被統治者的野心吞沒。
漸漸的,已沒有多少法師會去選擇對學術自由的探索,除了個別有幸能留在“啟始城”的法師外,大多數沒有家族背景的法師都加入了軍隊,成為人間兵器,或是奴役與國家,變成統治者手中的工具,國家之間相互隱瞞,表麵看上去,每個國家都沒有任何與魔法有關的勢力,但其私底下卻窩藏著許多法師,這些法師看上去是獨立的,自由的,但實質上卻是政府手下的傭兵,越來越少的法師發起了抵抗,沉迷在金錢和利益的誘惑中,當初的魔法師公約早已變成了一張徒有虛表的廢紙。
整個世界的魔法製度開始變得扭曲,變得畸形,變得容易**控,淪為戰爭殺戮的工具,魔法師的地位一落千丈,快速發展的智慧文明也逐漸停下了腳步,僅靠著“啟始城”中的法師拚命維持著,年過九十的桑德爾在法爾勞斯成年後便選擇了隱退,不再接觸任何有關學術方麵的研究,他想將學術界的未來交付到新一代人的手中,讓正在成長的孩子們撐起新時代的天空,但從不關心外界的他又怎能知道,這世道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萌芽中的二次魔法崛起,看著老師對未來充滿期待的法爾勞斯,不忍心教授一生的努力毀在那些統治者手中,他決定去改變現狀,去拯救那顆正在枯萎的智慧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