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有這個自知之明。
以自己的資質,原本就屬於那種不被看好的。若非看在那塊劍宗功勳令的麵子上,恐怕現在自己也隻是一個雜役。
真傳的身份就像一根帶刺的骨頭一樣梗在那幾位峰主的喉中,一旦自己罪孽纏身,能夠在青嵐宗活幾天都是僥幸。
隻是,以自己的一無是處,想要找個宗門任務,也是千難萬難了。
原本以為,今日前來,怎麼的也能夠為眼下的困境找一條出路。哪成想會空手而歸。
“師兄,咱們還是回去吧。”說不失落是假的,沈忘也不願在這裏繼續耗下去。與其這樣漫無目的,還不如回去在仔細考慮,再作打算。
惠一很能理解沈忘的心情,不過,卻並沒有聽沈忘的話。
“等等,雖說那一件不能做,但並不說明沒有適合你的任務。不過,我怕師弟吃不了那份苦。”很明顯的激將,但沈忘還真就上了套。
一改之前失落的神色,急聲問道:“是什麼任務?我不怕苦。”
“器堂有位長老,豢養了一隻可以噴出紫極天火的荒獸。此獸習性怪異,最是喜歡看著人與它共食一樣食物。”
惠一的表情變得極為怪異:“這食物喚作凝元果,從結果到成熟,非十年時間不熟。對於養元境之下的修士,絕對是大補。
隻是這荒獸脾氣古怪,如果一次性吃不完一顆,它就會用紫極天火噴你。”
沈忘聞言苦笑:“要真的隻是這麼簡單,估計肯定有人去做。”
“這你就不懂了,那一顆果子,就抵得上你吃一頓飯的。宗內形形色色的人多了,養元境以下有你這麼能吃的,我是沒見過。”
惠一的說法成功引起沈忘的無奈,看來有時候能吃也是一種長處:“而養元境的修士,又看不上那一天一斤靈牙米的報酬,也拉不下臉,跟一個畜生吃同樣的東西。”
看來,還真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任務。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將任務接了。看時間足夠,估計今天的晚飯都能省下一頓。”
大喜過望,拉著一臉無語的惠一,沈忘踏進了任務堂。
隻是,似乎今天的運氣並不算好。一腳踩進門檻之後,就被他一位老熟人給盯上了。
沈忘剛走到任務堂弟子麵前,說出自己想要去做的任務。後腳就被人家跟了上來。
“呀,這不是小孤峰的真傳弟子沈忘麼,怎的,堂堂一個七脈真傳,居然會拉下臉去做這種形同畜生的任務?”輕佻的語言,瞬間引起任務堂內來來往往弟子們的注意。
聽到這個聲音,沈忘內心就滿是厭惡:“姓韓的,你如今站在人家身後搖尾乞憐,還不如當日被我一拳打死的那隻雪狼。”
即便知道韓揚前邊站著的是礪劍峰門下,沈忘也半點不想強忍。
他是看明白了,這種貨色,天生是欺軟怕硬的。昨日惠一師兄隻是亮了亮修為,這家夥就屁滾尿流地逃竄了。
加上自己狂吃靈牙米暴增的力氣,收拾一個韓揚現在海華絲相當輕鬆的。如果礪劍峰真還要點臉,就不會在這種場合讓那些人以大欺小。
韓揚身前,以一位淡青色長袍青年為首,共有六人。此刻聽韓揚與沈忘相互言語攻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韓師弟,你拜入我礪劍峰,就應當知道我劍修的規矩。有什麼仇怨,要不忍辱負重好好修煉,要麼就仗劍而出見血方還。這般空無一物的叫囂,若再有一次,小心我稟告師尊,將你貶入後山受罰。”
聽到受罰,韓揚便瞬間萎了。
礪劍峰之所以能僅在宗主峰下,就是憑借這種對弟子的極度嚴格。
“姓沈的土鱉,你可有膽,敢與我一戰?”半是因為形勢逼迫,半是打定了主意要教訓沈忘,韓揚咬了咬牙,先是朝他身前幾名師兄稽首,而後走到前麵,高聲問道。
其實他現在已經有了充分的把握,能夠將先前僅比自己強半分的沈忘數招內擊敗。
而在說話間,任務堂弟子已經處理好了沈忘的任務。隻要手持憑信,就可以到器堂完成。
這會兒沈忘也是看清楚了,今天如果自己不應戰,不僅會丟了自己的臉,就連小孤峰的名聲,都要被韓揚這種二世祖踩在腳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連惠一在身後的阻攔都不起作用,沈忘很是認真地點點頭:“好啊,你要戰,我便戰。”
聽到沈忘並沒有拒絕,韓揚一臉得意地大笑著,走出了任務堂的大門。門前就有一大片空地,比試正好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