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月一邊喂荷月一邊笑著說道:“就沒見過這麼好養的孩子,不哭不鬧,給什麼吃什麼。”白氏在旁連納著鞋底,聽了輕輕扯下嘴角也跟著笑了。
林老實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聽到杏月的話本想說一句:“一個丫頭片子不好養就送人。”不過看著屋裏的老婆孩子都挺高興,他最終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杏月時不時地逗荷月一下,林桐月也加入其中。荷月咯咯笑著,不停地揮舞著小手。過了一會兒,她已經開始顫顫巍巍地走路了。
杏月十分激動地叫道:“爹、娘,你們快看,五妹會走了。”
白氏停下手中的活,臉上帶了笑意看著荷月。林老實隻是大概掃了一眼,臉上仍沒有一星點高興的神情。林老實的情緒並沒有影響母女三人的興致,特別是杏月和桐月,兩人樂此不疲地逗引荷月走路。
荷月倒也爭氣,她越走越穩。一邊走一邊伊伊呀呀地說著話。
從她嘴裏蹦出的第一個字是“姐”。這又讓杏月激動了一把。
杏月不但會走路,還會說話了。這多少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當然這對於林老實來說,沒什麼好激動的。不過,令他激動的事當天夜裏發生了。天下雨了!他再不用跟人搶破頭似的搶水澆地了。
不獨林老實和白氏大為激動,其他村民也是滿心激動。
春雨刷刷地下著,人們在動聽的雨聲著帶著笑意睡去。
第二天早上,雨仍在下。因為下雨不用下地幹活,杏月和白氏都在家裏,林老實不知道出門幹嘛去。他不在家,母女三人樂得自在。
白氏在做針線活,杏月在繡花。荷月在屋裏練習走路。桐月則在一旁看著她。
趁著這個機會,桐月試探道:“娘,我明天能去趕集嗎?”離西平村不遠有個太平鎮,鎮上三日一逢集。明天正好是逢集日。林桐月早想著去考察市場,今日就趁機提了出來。
白氏遲疑了一會,說道:“想去就去吧。”
桐月笑著說:“謝謝娘。”
她隻是隨口一說,不料白氏卻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桐月心中一沉,她立即反應過來,估計以前的桐月很少這麼說話所以才引起白氏的不適。
她暗暗提醒自己要多注意。
好在白氏並沒有深究,她又低頭繼續做針線去。
晚上,林老實回來了。他一反早上時的神情舒展,神色又恢複到往常的愁眉苦臉。
白氏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麼了。
林老實皺著眉說道:“今天路過咱娘家,娘生病了。”
白氏生怕臉上流露出的關心不夠,醞釀了一會兒情緒才說道:“那厲害嗎?要不要去請個郎中來?”
林老實搖頭:“我也不知道。大哥可能去請了吧。”
一家人一時間都沒說話。
這個消息對林桐月並沒有觸動,她病不病跟她有什麼相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多疑,她不禁又覺得葉氏的病來得太及時了點。也不知道她是在故意掩飾,還是有別的打算。
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她現在想的是怎樣找個致富的點子,挖掘出第一桶金。先改善一下家裏的狀況,也提高一下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現在,別說是她,就是她娘白氏都沒什麼地位,別看林老實在外麵窩囊,在家裏卻是說一不二的。不過,她猜想,林老實這種人是一貫的欺軟怕硬型的,如果她有了賺錢的能力,性子再強勢些,林老實多少會讓著她。
林桐月盼著去趕集。她不知道的是,荷月也在心裏默默打算:老子終於會走了,我也要去出去看看。她一臉沉思,明天無論如何也要纏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