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通宵達旦地商量對策寫奏折,江星月沒有仔細對桐月說明奏折的內容,她隻說了一句:“此次,秦相必死無疑。”
桐月訝然,隨口反問:“難道你們給他安的是謀反和叛國通敵的罪名?”
這次輪到江星月驚詫了,“你是怎麼想到的?我們商量的給秦賊定的罪名就是作亂、通倭。”
桐月笑笑:“猜的,因為無論哪個皇帝都最忌諱這兩條。”
江星月望著桐月歎息,“你比我以為的還要聰明。”
桐月卻不這麼認為:“我隻是有些小聰明而已,而你不一樣,你是有實際才能的人。”
她也許有些口頭上的聰明,但江星月擁有的卻是切切實實的執行行。
別小看執行力,它就是馬雲和馬大炮的分水嶺。在知識爆炸的時候,懂很多道理並不稀奇,但照樣有很多人仍過不好這一生。因為,知道和能做好之間差了十萬八千裏。
江星月見她是真心誠意的誇獎,也就笑納了。隨即,她狀似無意地說道:“柳棲白可能這幾日就要動身了。他說,有一些事情他必須要去做。”
桐月隨口答道:“他是該回去了。”
江星月觀察著桐月的神色,搖頭不語。
三日後的清晨,柳棲白起身回京。江星月派了幾十個最精幹的侍衛護送他。
荷月和他的兄弟們也來了。
她自告奮勇地要跟著去。江星月微笑著望著柳棲白,柳棲白淡淡一笑,道:“也好,有了她會更安全。”
荷月十分興奮,大聲說道:“謝謝姐夫。”
眾人一片其樂融融。
荷月趁機問柳棲白:“柳大哥,你這次回京會不會娶那個顧小姐?”
柳棲白不解地反問:“她是誰?”他問完才恍然明白對方是誰,她就是那個在婚禮當日拒了白佑林的顧小姐。
荷月還沒得到這個確切答案,明州城的其他官員也來為她送行。
桐月遠遠地站在一邊看著這場熱鬧。柳棲白一襲簡素的青衣,氣質如水碧天青一樣的脫俗清雅。桐月一直覺得奇怪,為何跟他單獨在一起並不覺得如何,一旦他身處人群中,總會顯得那麼引人注目。
她在人群外望著他,柳棲白也在群中尋覓著什麼,當他找到她時,她正在看他。兩人隔著鼎沸的人群,彼此深深地凝望著。桐月看了他一會兒,轉身,離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她這一係列的動作讓柳棲白為之愕然和茫然。
作為侍衛的荷月立即站前替他解釋這個動作的含義:“我姐其實是舍不得你。”
柳棲白含蓄地微笑著,荷月又小聲補充一句:“她肯定不開心,到嘴的鴨子要飛了,能開心嗎?”
荷月還想再說什麼話,卻被李江勸住了。李江小聲道:“別多話,這叫此時有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有學問人的腦袋跟咱們的是不一樣的。”
荷月倒真聽得進去勸,便什麼也不再說了。
荷月做為侍衛真的盡職盡責,話不多說,十分注意安全,有危險她先去查看。這一路,柳棲白是順風順水。
幾天後,他不知怎地突然想起自己欠荷月一個回答,然而他並沒有通常的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荷月:“關於顧小姐的問題是你想問的嗎?”
荷月正要回答說當然是自己問的。這時李江不知從哪兒繞了過來,對荷月擠了一下眼,荷月立即會意,她清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說道:“其實是誰問的不重要,答案才最重要。”
柳棲白一直沒告訴荷月這那個答案,她直到很久以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