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輕語看到瑪姬手捧一束深色的花站在自己住的客房門口,還冷冷盯著自己的時候,剛剛睡醒的大腦被嚇得指使雙手,“砰”地一下把門給關了回去。
片刻過後,門再一次從裏麵被打開了,而門外依舊是穿著暗紅色軍團製服、束著黑色皮帶、紮著幹練馬尾、手捧暗夜玫瑰花束的瑪姬。
“砰”的一聲,門,又一次從裏麵被關上了。
瑪姬看著差點扇到自己臉上的、緊閉的房門,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角落裏的荷娜見狀,不住地衝她打著手勢,示意她一定要忍耐、包容。
而門裏的風輕語正倚著門板,拚命地揉著眼睛、掐著大腿,內心止不住哀嚎:一定是我今天起床時候的睜眼方式有問題!
當門第三次被打開,門外依舊是那個穿著製服、身姿英挺的瑪姬,隻不過臉色好像比之前黑了一點。
“你……昨天是不是傷到頭了?”風輕語半抱著門板,探著腦袋試探著問道。
沒有回她的話,而是把花束伸到門後遞給她,瑪姬道:“送你的,我們一起去吃飯。”
接過花束,風輕語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這捧花有哪裏獨特,見瑪姬一直看著自己,她道:“為什麼突然送花給我?”
顯然是一早就想過遇到這種問題該如何回答,瑪姬毫不猶豫道:“它們,很配你。”
這答非所問的對話讓風輕語覺得,眼前人不單單是傷了腦袋,而且還在後續的治療過程中吃錯了藥!米娜這個蒙古大夫,真的是太不靠譜了!
此時正跟荷娜、尤娜一起躲在角落的米娜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怕被發現,尤娜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荷娜小聲問道:“病了?”
米娜搖搖頭:“沒,突然之間就覺得想打噴嚏,還忍不住。”
“去吃飯吧。”見風輕語抱著花站在門口不動,瑪姬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圖。
風輕語三思過後道:“那我先進去把花放下。”
話音剛落,門又雙叒被“砰”地一下從裏麵給關上了。
而瑪姬的臉也徹底黑成了鍋底。
這是風輕語拿到通訊器後,第一次主動撥出去的通話,然後——它被掛斷了。
半是氣憤半是害怕的她發了一封簡訊過去,內容簡潔,卻鏗鏘有力: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不多時便收到了荷娜的回信:沒做什麼,可能是殿下覺得你跟我們是合作夥伴,應該對你好一點。
編謊話也不編得靠譜一點!風輕語這麼想著,手指迅速的回複著:不需要,她隻要保持之前幾天的狀態就夠了!
這次荷娜的回信更快:抱歉,殿下的事,我們做不了主。
才怪!風輕語憤憤地關掉了通訊器,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開始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再過去開一次門——或許瑪姬已經生氣走了,畢竟自己剛剛連甩她三次門,依著她的性子,早該炸了。
就在她悄悄朝著門的方向移動的時候,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以及瑪姬清冷的嗓音:“放好了就該去吃飯了。”
……此時體會到陰魂不散更可怕的風輕語,突然開始懷念當初那個一言不合就扭頭走人的瑪姬。
餐廳裏荷娜、米娜、尤娜三人早早就坐好了,見兩人並肩走進來,都笑得十分燦爛打了招呼:“殿下早上好,風輕語小姐早上好。”
被三個人盯得有些不自在的風輕語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一隻誤入狼窩的小肥羊,渾身散發著獵物獨有的芬芳。以至於連侍者端了飯菜上來,都忍不住要戳開仔細檢查裏麵有沒有夾雜奇怪的東西。
心驚膽戰地吃完早飯,風輕語趁荷娜開溜之前把人逮到了一旁,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多心了,真的沒有什麼。”荷娜表情十分無辜,好像事情真的跟她無關一樣,“多一個人關心你、對你噓寒問暖、陪你玩,這樣不好嗎?”
風輕語半信半疑:“關心我、陪我玩是挺好的,但那個人是瑪姬!隻會讓我覺得你們在密謀著要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