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處,來往的百姓,還有城門守衛連大氣都不敢出,全都呆呆地看著如同殺神一般的林雲楓,還有躺在地上狼狽異常,滿臉是血的韓風將領。
韓風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林雲楓踩著胸口,一口氣竟然提不上來,嘴裏不斷冒出血沫和五髒的渣子,渾身抽搐。
此刻林雲楓就像是從九幽行來,勾魂索魄的地獄行者。身上戾氣深重,身體輕微地顫抖,被殺戮充斥了大腦,眼睛一片血紅,死死盯著躺在地上的韓風。
腳下的力道越來越大,看著韓風在他腳下不斷掙紮,他居然有一種嗜血的快感,報複的快感。就是他們害死了環兒,他們都是凶手!他們都該死!他要報複他們,讓他們全部都在自己的腳下匍匐,掙紮,求饒,然後死去!
“少爺!冷靜!”
就在林雲楓被殺氣控製了心靈,差一點就要踩死韓風的一刹那,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後頸。一股柔和的暗勁從脖頸滲透進入他的身體,清清涼涼,撫摸過身體的每一處,滌蕩心靈,平複下他躁動的氣血,使他冷靜下來。
林雲楓一下子回過神來,渾身冒汗,仍然心有餘悸。剛才差點失了心神,被殺戮控製。差點就將韓風給殺死了,沒有得到幕後的線索,韓風是一個極可能知道刺殺內幕的人,差點就死在他的手中。
林雲楓感激地看了福伯一眼,還好福伯及時製止了他,沒有讓他犯下大錯。韓風死了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無法知道更多的信息。
“福伯,將他帶回府上,別讓他死了,回去再好好審問他!”看著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已經半死不活的韓風,一時半會估計沒法開口了。林雲楓隻好打算將他先帶回府中,至於其他的影響,相信黃菲兒會處理好。
福伯抓起韓風,與林雲楓都上了馬,兩人也不管眾人,騎著馬往城裏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守衛和百姓。
“林公子將韓風將領打傷,想要帶回百戰侯府,這是私押朝廷命官啊,不知道城衛軍的高層如何處理。”
“剛才林公子可是說到韓風將領阻擋他出城,是為了設下埋伏刺殺林公子?這可是大事啊。”
“哼!林雲楓不過仗著百戰侯府,看韓大人不順眼,以報複十天前那次阻攔之仇,這等小肚雞腸,容不得人。韓大人可是不畏強權,是我等楷模!”
城門口發生的事,一下子傳到了城衛軍的高層,還有王室之中。城門是順天城的出入要道,是一國之門麵,豈能容忍發生這樣的鬧劇。
…
在順天城南,矗立著一座足足高有九層的高塔,高塔通體漆黑,如墨汁澆築,甚至連門窗都是黑的,裏邊根本看不清。像一把倒懸的利劍,鋒芒自生,遠遠看到都覺得異常刺眼。
這裏就是城衛軍高層所在地,劍塔。順天城內的士兵巡邏或者守衛的調遣和派發,都是被從這座劍塔裏傳遞出的指令所統帥。在劍塔九層,能看到大半個順天城南的地方,清清楚楚。
此刻,在高塔第九層的會議室中,有十人端坐在位置上,每個人都身著白銀鐵甲戰衣,麵容肅穆。眾人的中間站著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背對眾人,一身粗布黑袍,負手而立。
門口處一名守衛正在彙報剛才城門口所發生的事情。不多時,守衛說完就退下,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
儒雅的中年人沒有回頭,開口道:“諸位怎麼看?”
最為靠近中年人的一個將領直接開口,他麵容粗獷,聲音豪放:“百戰侯府欺人太甚!我們城衛軍的將領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公子說抓就抓的,這是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沒有把都城的製度放眼裏。我提議,立馬前往百戰侯府,把韓風提回。”
另一側一個看上去較為瘦弱的將領提議:“宇文將領,你想想,韓風雖然有些心高氣傲,但平時做事也算靠譜。十天前韓風突然阻攔那位林公子,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粗獷男人全身戰衣一抖,猛拍桌子,怒哼一聲:“哼!我們的人攔了他的路,就是我們的人行刺他了嗎!簡直荒謬!”
“宇文將領先息怒,韓風人是一定得要回來,但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要弄明白。百戰侯和那黃菲兒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心知肚明,若是他們的兒子受到的刺殺真與韓風有關,即便是我們,也難辭其咎。”
儒雅的中年人緩緩轉過身來,看上去平淡無奇,卻有一種運籌帷幄的將帥之風,眾將領都不再說話,他才淡淡說道:“好了,不要爭了。宇文怒,秦方,你們二人先帶隊人,去往百戰侯府要人,若是他們堅決不給,等我指令,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