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掃過數十名城衛軍的士兵,最後落到前方的兩道白銀身影上:“秦方,宇文怒!你們城衛軍帶那麼多人來堵我們百戰侯府的大門是什麼意思!”
粗獷的宇文怒,上前一步,怒目圓瞪:“梁天津!你我心知肚明,我們城衛軍的韓風就被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抓了回來,私押將領,這可是大罪!”
“哼!韓風涉嫌刺殺我們少爺,差點害死了我們少爺,你們還來找我們要人?真是好意思!韓風已經由我們處置,你們請回吧!”
宇文怒不善於言辭,性格暴躁,聽到梁伯的話頓時大怒,下一刻就要怒罵出聲:“什麼涉嫌刺殺,你…”
一旁秦方馬上拉住宇文怒,看著梁伯一字一句地道:“我們隻聽說韓風阻攔了林公子的去路,有何證據證明他參與了刺殺,你們侯府難道就要隻因為自己的猜測,就羈押朝廷命官,甚至殺害嗎!”
梁伯一身氣機直接綻放而出,身如熔爐,氣血運轉,在場的幾十人仿佛看到一條大江在奔騰不息。落在宇文怒和秦方兩個易骨境武師的眼中,梁伯全身變得透明,骨頭晶瑩無瑕,甚至能夠看清其一身氣血流動。
梁伯一步上前,侯府門前的地震上一震,除了宇文怒和秦方兩人身不動,數十名城衛軍全都被這氣勢所震,跟著後退一步,如臨大敵。此時梁伯再開口:
“韓風已經交代,他幫助刺客阻攔我們少爺出城,讓刺客有足夠的時間設下埋伏!就是將他羈押又何妨,殺了又何妨。韓風會由我們百戰侯府處置!各位若是有空還是好好管理都城,莫要再在侯府門前浪費時間了!”
宇文怒和秦方也被梁伯這一腳震懾,又驚又怒。接著聽到他後來這一段話,氣血上湧,再好的性子也要被徹底激怒。百戰侯府果真是霸道,霸道到了極點。
…
與此同時,在距離百戰侯府不遠處的一方屋頂之上,站立著一個人,粗布黑袍,甚是儒雅的中年人。黑發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白發,被風吹起。
他就是順天城城衛軍的統帥,司馬陽,掌管都城秩序,維護一方穩定,乃是一位洗髓境的宗師,深得大明王信任。從他的這個角度能夠很好地將百戰侯府門前的情況盡收眼底。
“菲兒,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相見呢?”
“司馬大哥風采不減,猶勝當年。”司馬陽的麵前現出一道明黃色的神形,清新靚麗,正是黃菲兒。
司馬陽看著黃菲兒麵容,歎道:“我已經開始老去,而菲兒你依舊姿容無雙。武道之路艱辛,即使我等到達了洗髓境,仍然會有生機衰退的那一天。”
黃菲兒笑道:“人總有一死,但隻要絢爛過,綻放過,問心無愧即可。”
黃菲兒說完,兩人都沉默下來,似乎陷入了沉寂,周圍隻聽得到嗚嗚風聲。司馬陽最後還是無奈地搖搖頭:“罷了,你我相識一場,如今我也不會為難你們百戰侯府,我隻問一句,那個韓風,真的意圖刺殺雲楓?”
黃菲兒淡淡地說道:“不錯,我已用精神法門讓韓風說出了真相,是陳家在背後指使。韓風已經死於我手,交出來是不可能的了。”
“什麼!韓風死了?!”司馬陽吃了一驚。一個易骨境的將領對任何勢力都是中流砥柱的存在,少一個就真是少一個。之前以為韓風隻是被抓去審問,沒想到如今人真的死了,被黃菲兒所殺死。朝廷命官每個人都記錄在冊,死了都會有許多影響,就會將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黃菲兒冷哼一聲:“他幫助陳家阻攔雲楓,光是這一點他就死不足惜!別和我再扯其他的道理,到了你我這樣的境界,還有什麼可怕的。霆鋒不在,我的意思就代表了整個百戰侯府的意思。”
麵對黃菲兒,司馬陽隻有無奈:“菲兒,你還是如當年一般霸道。”
黃菲兒神色一冷,風聲止息,炎炎烈日之下,溫度竟然下降了幾度:“我的兒子都差點死去,還想我忍辱負重嗎?若他真出了什麼事,什麼陳家,什麼丞相,我才不會顧及這麼多。我會將順天城弄個天翻地覆。”
司馬陽不語,兩人又仿佛陷入了沉寂之中,在屋頂之上一動不動,如同化作了兩座石雕。黃菲兒也不急,等著司馬陽的回複。
最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司馬陽歎了一口氣。“哎,王室那邊我自會替你們解釋,韓風之死,我也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