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師徒(1 / 2)

三麵青山一麵水的洺州城是大衍帝國南方一個富饒的商業城,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春日,行人們悠閑地往來於街上,男子著長衫大褂,指點江山,談笑風生,女子多穿長裙蝴蝶般穿梭在商販們的叫賣聲中,城門口士兵們一身製式鎖甲,佩著鋼刀長槍,一絲不苟地站在城門口,當然還有一個胖胖的城門官帶著三五衙役正滿頭大汗地檢查入城人的身份,入城的人則排著隊說說笑笑,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繁華與祥和。

然而就在這幅美好畫卷中突然出現兩個刺眼的墨點不斷放大於畫麵中,青山腳下出現了一老一少兩個身影向城門走來,老人左手隻有四根手指,而少年則是左手虎口紋著一顆狼頭,背著一把長柄柴刀,二人的t恤襯衫牛仔褲在一片古色古香的世界裏顯得分外紮眼。

老人叫曹泫,東北人,是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有名的廚師,主修遼菜和魯菜,對川菜粵菜蘇菜京幫菜也有所涉獵,今年五十九也不算老,隻是留著胡茬看起來顯老一些。年輕的曹泫天賦稟異,很快就在廚藝一道上達到了很高的境界,但早年出道時年輕氣盛,不顧師門長輩的勸阻,四處與人鬥廚,從北打到南,張狂至極,終於老一輩的名家坐不住了,請出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壓倒性地擊敗了曹泫,那種無力的挫敗感讓曹泫作為一個天才的自尊心受到了無比的打擊,他憤恨地留下一句話:“當我也浸淫廚藝四十餘年的時候,我一定比你更強,我會回來的!”隨後便消失於公眾的視野中。

曹泫這一走就是二十年,就連他師傅的葬禮都沒有露麵,當他再一次出現在世人麵前的時候,他已經四十歲了,粗糙的麵龐帶著胡茬,微微泛白的兩鬢,還有那九根手指,沒人知道他這些年去了哪,經曆了什麼,人們隻知道他的廚藝更加恐怖了。曹泫回到了師傅的酒樓,頂著同門的喝罵聲給師傅上了一柱香,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然後開始一家一家酒樓地挑戰,將已經更老的當年那些老家夥一個一個逼出來比試再打敗,動不動就是賭上半副身家,在廚藝界掀起一陣血雨腥風,被他摘掉招牌的酒樓不計其數,終於人送外號:九指閻羅。可是正當人們忐忑這個狂人會不會有一天找到自己頭上時,曹泫又一次如彗星般閃過人們的視野後消失了,和之前一樣的無影無蹤。

青年叫曹正,是曹泫的徒弟,也是曹泫撿來孤兒,那一年曹泫挑戰完一家酒樓後將賭來的錢都捐給了當地慈善機構然後就駕車準備離開這個城市,當晚曹泫在公路旁撿到了被遺棄的尚在繈褓中的曹正,看著曹正稚嫩小臉,曹泫那如同頑石一般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撬開了一條縫,孩童是世界上最聖潔的存在之一。曹泫抱著嬰兒很久,不知是為了心中的執念贖罪還是怎麼,他將曹正放在車上,然後驅車離開了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方圓十裏沒有人煙的地方,嘴裏還喃喃道:“你的家人不要你了,那麼就由我來養你吧,小家夥就叫你曹正好了,我這一輩子太邪了,沒幹過什麼好事,希望你能走上一條正道,我這樣的人不可能開宗立派了,有個人能把我的廚藝傳下去也不錯嘛不是。”

曹泫就帶著曹正回到了他二十年來隱居的小山村,這一養就又是二十年,期間曹泫告訴過曹正他的身世,但曹正並沒有選擇回去尋找自己的生身父母,並且曹正也正式拜曹泫為師繼承他的衣缽,漸漸地曹正在廚藝一道所展露出來的天賦甚至超過曹泫自己,曹泫發現之後開心得像個四五十歲的孩子,他花費數年將畢生所學盡數傳給曹正,之後他挑了一個好日子,帶著曹正上了後山,這代表曹正即將學成出師了,而這一年曹正二十一。

那夜正是中秋月圓,曹正提著自釀的兩壇米酒和幾道小菜隨著師傅上了後山,師徒二人坐在山頂的一塊大青石上,這天曹泫真的很開心,跟曹正說了很多,好像這麼多年都沒有說這麼多話,曹正也是打心底裏高興,師徒二人宿醉一場,等醒來時便已是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