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也是要當叔爺爺的人了(1 / 2)

“那個人是誰?”

走廊上,餘薇安忍不住問文斯徹。

她記憶中應該從來沒有得罪過那個鄧醫生,實在想不到她對自己哪裏來的那麼大的敵意。

不過之後文斯徹說的那些話,她雖然沒聽懂,但是卻能得出一個結論——文斯徹知道那人是誰,而且還捏得住對方的軟肋。

她可都看見了,剛才她和文斯徹臨出門時,那個女人一臉氣急敗壞恨不得生撕了她卻又不得不壓抑怒火的表情。

文斯徹放慢腳步,遷就著她嬌小的步伐,隨口說道,“她是蔣家的三太太,蔣老爺子不在了,仗著受老夫人的寵愛,三房死活不肯分家,也難為了晟天的蔣總被拖累到這份兒上。”

話說到這兒,文斯徹頓了頓,看向餘薇安的目光裏帶了幾分遲疑。

“怎麼,你不知道麼?你和……你結婚那天,小顧先生帶到現場的那個未婚妻,就是晟天的千金,蔣家大房的獨生女。”

文斯徹說道:“所以說起來,也不怪她對你有這麼大的敵意,甚至對躺在病床上深度昏迷的何冰露也沒有什麼好態度,畢竟蔣總不惜將最疼愛的唯一的女兒送到小顧先生跟前去聯姻,說明蔣家如今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個關係要是鞏固不好,蔣家也會跟著完蛋。”

“古話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道理,鄧晨馨肯定也是明白的,蔣家人想要保住蔣雨浵作為顧明恒的未婚妻的身份,那麼鄧晨馨會對你有敵意,也就不那麼難理解了。”

“……顧明恒的未婚妻?”餘薇安下意識地重複了一下。

多有趣,一個月之前,這個名頭還是她的,而現在,她成了別人的妻子,而顧明恒也有了另外的未婚妻人選。

更可笑的是,在這之間,她竟然還差點死在顧明恒的手裏。

看到餘薇安隱約失神,文斯徹以為她是想起了傷心的事情,忍不住有些心疼,就連臉上原本一直掛著的雲淡風輕的笑意都顯得有些僵硬了。

“小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些——”文斯徹連忙道歉,可話說到一半,就被餘薇安暖暖一笑給打斷了。

她搖搖頭,唇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師兄,你真的,不要總是跟我道歉。”

“而且……”餘薇安努努嘴,小表情看起來竟有幾分俏皮,仿佛回到了最開始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顧明恒帶了未婚妻來的事,畢竟婚禮上,我都沒瞧見他。”

似乎是忽然意識到自己無意中說了實話,餘薇安悻悻地吐了吐舌頭,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反倒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文斯徹隻覺得胸口一陣暖軟,這就是他從一開始就一直注視著的小姑娘,從最初到現在,即便經曆了很多苦難和挫折,但是隻要她笑一笑,還是會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灑滿陽光。

然而,隻要一想到她世界裏的陽光是由另一個男人點亮的,文斯徹就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緊縮地疼。

他勉強地扯起嘴角的輕笑,輕輕地喟歎一聲,說:“看起來,確實如你所說,你過得很幸福。”

“嗯?”餘薇安沒有聽清他的話,揚眉看向他。

文斯徹卻微微轉過頭,避開她那澄澈瑩潤的目光,怕自己再多淪陷一絲一毫。

“除了新郎,眼裏誰都瞧不見,可不是幸福麼?”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心裏最慶幸也最痛苦的事實。

餘薇安聽見文斯徹話裏提到的“新郎”兩個字,又想起剛剛在那個電話之前,在她的辦公室裏……

窗外有陽光照射進來,灑在身上,暖融融的,而餘薇安卻因為想到那個男人的身影,竟無端就打了個寒顫——

原來她心裏,對顧南宸這個人,並不是沒有半點兒恐懼的。

在文斯徹和餘薇安離開重症監護室之後,其餘的醫生們也都陸續離開,直到病房裏就隻剩下薑副院長和鄧晨馨兩個人。

對上薑副院長嚴厲的眼神,鄧晨馨感到一陣心虛氣弱。

“院長……”她諾諾地開口,哪裏還有之前在針對餘薇安時張牙舞爪的氣勢。

“晨馨,對於你,我向來是寄予厚望的。雖然你嫁入豪門,難免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作為醫生的職業操守,更不要忘記作為一個人的道德底線。”

鄧晨馨似乎是被薑副院長這樣嚴厲得可以稱得上絲毫不留情麵的態度嚇到了,生怕對方會將自己要做的事情給說出去,連忙打起了親情牌。

“薑叔叔……”鄧晨馨的眼淚稀裏嘩啦地往下掉,“我媽媽生前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跟著您學習,我也確實沒有辜負她的遺願考到了您的門下,她一輩子也沒有忘記您,您就算是看在她的情麵上,求求您,不要、不要……就當您什麼都沒有看到好不好?我發誓,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薑副院長默默地看著她,方才還嚴厲不已的態度,瞬間就有了幾分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