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了,司國忠也走了,家裏的一切也都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嶽秋荷從這天開始也恢複了往常的作息。
好在現在分家了,就算是自己懶著,拖著,也不會有人說嘴。
至於婆婆的那些話,嫌棄自己懶,饞之類的,嶽秋荷全當是沒聽到了。
整個兒夏季都是忙忙碌碌的,嶽秋荷也慢慢地習慣了這種強度的農活,她也在驚訝自己以前的能幹。當然,年輕真好。
這是嶽秋荷的第二個感慨。
繈褓中的司思甜卻不想以前那樣,被奶奶綁在床上,不聞不問。
嶽秋荷隻要忙碌上一兩個小時,就會家去一趟,給閨女換個尿布,喂點水之類的。
司婆子最是看不上兒媳婦將個賠錢貨看的比司文豪還重的情況,可婆媳倆誰也說服不了誰,不管是司婆子明說還是指桑罵槐,嶽秋荷都是那副樣子。
兒子她雖然也疼,可兒子和閨女能一樣嗎?
對於閨女,她是帶著一種補償的心理,所以更加地精心,可司婆子不這麼覺得,不管咋樣,死丫頭就不該越過自己的寶貝孫子。
可惜的是,婆媳倆爭執了幾次,都沒有個什麼結果,所以隻能維持現狀。
司婆子雖然嘴上嫌棄司思甜的要死,可也沒有明顯苛待司思甜的地方,她嘴上嫌棄幾句,嶽秋荷就隻當自己沒聽到了。
六月十八這天,司家的小女婿,司文豪的二姑夫陳滿倉滿臉笑容地出現在了司家,司婆子這幾天就一直在惦記著小閨女的生產了,看著姑爺來了,急忙地帶著他去了堂屋。
“媽,國言生了個大胖小子,七斤,母子平安!”
“好好好,這就好,這就好。”
司婆子歡喜地搓著自己的雙手,臉上的褶笑的皺成了一團。
“是呀,我爹媽高興壞了,昨兒剛剛宰了兩隻雞,說是要好好兒地給她補補身子。”
陳滿倉對著自家嶽母表功道。
“哎哎,勞親家母費心了,她打小兒身體弱,最讓人操心,現在能母子平安,這就好,這就好!明天咱們一家子上門去看看國言,到時候要打擾親家母了。”
司國言雖然是司家最小的孩子,可嫁的卻是長子,陳家的兄弟妯娌們不見得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司國言的日子並不多好過。
司國言這幾年在家裏操勞著,前頭還小月了一個閨女,這又過了三四年,才懷上了這一胎,因著閨女害喜,就想吃個羊肉,可一斤羊肉得五六毛,陳家也是大家子人口,陳滿倉又是老大,陳家父母那裏會舍得給兒媳婦花這個錢?
司家雖然養著十多隻羊,可也不能因著嫁出去的閨女就宰羊吧?
司婆子背著兒媳,去了集市上,給閨女偷摸地買了三四回的羊肉,總算是司國言度過了害喜的那一陣子。
這事兒司婆子瞞得緊,所以真心是誰都不知道,可並不代表重生的嶽秋荷也不知道啊。
“媽,這可不是該做的?現在有了孫子,我爹我媽可是歡喜壞了,說國言是陳家的功臣呢。”
陳滿倉好話可是會說的,逗的司婆子滿臉的笑容。
畢竟家裏還有事兒,陳滿倉報喜之後,聽著嶽母會三朝給孩子下奶,他也坐不住了,腳步輕快地走了。
這樣的一樁喜事兒,總算是衝散了司婆子因為分家而產生的憋屈勁兒都給散了個幹淨。
晚飯各家都還是一樣的麵湯,基本上誰家吃點什麼,喝點什麼都是透明的,柴草垛兒大致地也分了一二,司婆子看著三家人這個家裏每天要冒煙三次,這個浪費喲,心疼的她心裏隻抽抽。
可惜的是,如今都是兒媳婦兒當家,人家也不一定待見她這個老背晦,司婆子在失落的是同也隻能當做是眼瞎耳聾了。
心底裏卻是在咒罵,不知道節儉的東西,活該你們到了年底去吃西北風。
其實吃西北風輪不到年底的,每年青黃不接的時候才是最難熬的時候呢,索性嶽秋荷重生時,已經度過了那樣上頓不接下頓,哪怕是麵湯,也是寡的能看見人影兒的時日了。
將自己黑成了煤球的兒子洗剝幹淨之後,嶽秋荷又匆匆地自己衝了衝澡,這才在院子裏的洗衣池子開始洗衣服。分家了也有分家的好處,畢竟是小家口了,兩個大人吃用也花費不了多少的水,嶽秋荷每天傍晚去河裏打水,然後第二天足夠自己一家子吃用了。
至於洗衣服這些,用的是甜水,不用自己費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