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婆子在看到兒子和孫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可聽說嶽秋荷沒回來的時候,笑容淡的什麼一樣。
司國忠倒也知道自家老娘的脾氣,沒有多說其他的,隻說孩子還小,帶著來回的折騰,總怕生病的,所以自己就沒讓回來。
至於媳婦兒要開店啥的,他一句話都沒敢提,省的自家老娘的這個暴脾氣。
司國忠以為自己不提就萬事大吉了呢,可誰知,還是讓司婆子給逮住了空子,狠狠地念叨了一番嶽秋荷懶筋抽了,為了躲避幹活兒,將婆婆丟在農村,自己去享福之類的。
司國忠倒是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沒提媳婦兒開店的事情了,可惜的是,現在再說,好像也不好改口了。
司國忠找到了思萌,告訴她自家媳婦兒要讓她去縣城幫忙的事情,令司國忠目瞪口呆的是,司思萌完全沒讓他出麵,自己就搞定了一切。
司國耀和陳麥穗對於自家才十三歲的姑娘去縣城打工的事情完全不在乎,司思萌自己卷了自己的幾件衣裳,兩雙鞋子,被褥,這就算完了。
就是連路費,司國耀和陳麥穗兩口子都沒給閨女一毛,反正有你二叔在的,他肯定不會讓你掏錢的,你放心吧。
至於閨女的吃住,陳麥穗更不擔心了,她二叔二嬸現如今可是城裏人,難道這要眼睜睜地看著侄女兒餓死凍死不成了?
聽著自家大嫂這話,司國忠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不過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大哥大嫂對著思萌果然不一樣。
這種差別對待太大,而思萌隻怕對著大哥大嫂也是死了心,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莫名其妙地,司國忠對著思萌的態度柔和了許多,思萌雖然弄不明白緣由,可想想以後自己要和二叔二嬸一起住了,這樣也挺好。
司文豪的屋子裏弄的是雙人床,之前司國忠還覺得沒必要呢,現在看來,媳婦兒這是早有預謀了,文豪睡下鋪,思萌睡上鋪,剛好。
原本嶽秋荷想拆了自家廚房,刷上一層白灰,這就能住人了,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有個廚房了畢竟方便些,萬一前麵的鍋灶騰不開了自己還能在後麵弄呢。
最後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周日的一大早,鞭炮過去之後,早餐店就算是開張了,甜蜜蜜的雜糧粥,白騰騰的大饅頭,已經土豆豬肉餡兒的大包子,彌漫著迷人的香氣。
周天孩子們不用上學,大人不用上班,所以早起的人並不多,不過馬路上還是早早地有環衛工人在掃馬路了。
嶽秋荷的店仍舊免費為這些人提供熱水,所以她也迎來了第一批的生意。
盡管大多數人都是礙於不好意思才想著買個饅頭的,可嶽秋荷也不在意,粗麻紙一包,細細的塑料繩一紮,拎手裏也成,掛在別的地方也沒問題。
熱水在爐子上的水壺裏,自己去倒。
她這樣並不客氣,又不怠慢的樣子倒真是讓人覺得舒服不少。
幾個環衛工人在買了饅頭,倒了熱水之後,索性就坐在店裏不走了,歇歇腳再說。
他們從早上五點半開始掃大街,這都一個小時了,別的不說,還真的渴了。
一個饅頭能有多少的份量?大家也不愛手裏拎著,待會兒還要幹活,也沒地兒擱。
索性地就拆開了,先塞肚子裏再說。
好家夥,這饅頭可真香。
“妹子,你這饅頭裏頭摻了什麼?咋這樣香?”
這些人也不是靦腆人,大著嗓門兒問道。
“加了牛奶。”
嶽秋荷也不藏著掖著,笑嘻嘻地道。
這會兒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上門了,畢竟這左鄰右舍的可都算是熟悉,聞著香味兒先來嚐嚐,天天豆漿油條的也膩啊。
生意不好不壞的,嶽秋荷請的大媽姓白,夫家姓陸,丈夫病沒了之後她就到處打工供兒子上學。
孩子成績好,上學也不大要錢,可生活費還是要的,雖然白大姐的兒子陸一帆也是個懂事的,節儉的很,可白大姐自己總不想委屈了孩子的。
兒子書讀的好,將來國家也會分配工作,可將來他總是要成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