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司國忠在接到了侄女兒的電話,說是有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找到了店裏,說她是二叔的愛人,要和二嬸談判的那一刻,司國忠整個人都懵逼狀態。

他心裏頭還覺得這個侄女兒到了縣城,竟然也學壞了,什麼“狐狸精一樣”,這樣的話能是小閨女家家的說的嗎?

這也都怨他家媳婦兒,成天入魔了一樣帶著思萌看書,看報的,這書上,報紙上什麼良莠不齊的東西都灌到了思萌的腦子裏了。

可是在想到某種可能,在想到某個身影的時候,司國忠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也不管侄女兒話說完沒說完,直接地掛了電話,和廠長說了一聲兒,火急火燎地騎著自行車往家趕了。

他這是第一次覺得這段路太過漫長了。

往日裏二十分鍾的路程,今天硬生生地讓司國忠十分鍾剛過就趕了回來。

可惜的是,他回來的還是晚了。

媳婦兒胳膊上紅腫著一片,她一言不發地在那兒抹著藥膏,明明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可司國忠就是挪不動腳步。

“我今天打了喻姑娘一巴掌,你要不要去看看?”

嶽秋荷摸好了藥膏後,抬頭看了一眼司國忠,平靜地問道。

她是真的沒有什麼意思,可偏生司國忠覺得自己喉嚨發緊,所有的言語都憋在了嘴邊兒,什麼都說不出來。

半天了之後,司國忠這才輕聲道,

“我和她沒關係,不過是偶然幫了她一回,那女人腦子不正常,竟然纏上我了,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會來找你的!”

這話嶽秋荷信,畢竟是個男人,他就不願意原配和小婦見麵的,尤其是現在這樣的社會,尤其司國忠還是公家人,總要注意個影響的。

可惜啊可惜,喻佳麗就是那樣天真爛漫,一頭紮進了愛情中,自我的不得了的小孩子。

所以這並不是誰可以控製的,甚至連喻佳麗自己都不能控製,可偏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說可笑不可笑?

嶽秋荷無端端地覺得有些悲涼,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腦子進水了,我難道還要陪著瘋啊,我好好的招誰惹誰了?原本也不過是我好心幫了她一回而已,可沒想到竟然會惹出這樣的麻煩來,真是煩死了。”

司國忠一臉抱怨地說道,至於其中的真假嶽秋荷卻不想去分辨。

他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她就這麼信了。相信那位喻姑娘是不會讓人失望的,她帶著一股子莫名的期待對著司國忠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咱們去找她說清楚吧,我實在不想弄的這麼難堪丟人的,名聲臭了影響的可不是你我,我更怕別人對著孩子指指點點的,咱們辛辛苦苦地在縣城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兩個孩子麼?可不鞥能讓人對著孩子指指點點的。”

嶽秋荷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著司國忠道。

“還是算了吧,那女人簡直就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她要是能聽的懂,就不會來這麼一出了,我明明和她什麼事兒都沒有,現在鬧的我好像陳世美一樣。煩死了!”

司國忠想想喻佳麗的性子,忍不住地搖頭。

“看著就是個嬌養的很好的姑娘,沒吃過苦頭,帶著一廂情願的天真,她聽不懂人話,可並不代表她的父母也聽不懂人話,也會胡攪蠻纏啊。我今天畢竟扇了她一巴掌,這萬一她添油加醋,他父母再找咱們麻煩可咋辦?”

嶽秋荷想了想,對著司國忠道。

這下子,司國忠倒是沉吟了,半天了之後才緩緩地點點頭。

雖然知道自己挺惡劣的,可是想想能惡心到那女人,嶽秋荷心裏頭還是有那麼幾分雀躍的,她也不換衣服,直接地抱著孩子往外走。

司國忠看著她胳膊上刺眼的一片紅,上麵的綠油油的藥膏子,散發著一股莫名的氣味兒,伸出手去將思甜給抱了過來。

看著孩子柔嫩的小臉兒,想想自己得知的事實,忍不住地生了幾分後怕來,這萬一,萬一……

孩子的皮膚這樣嫩,到時候遭了大罪的可不就是自己的思甜了?

小丫頭對著自家這個爸爸特別地喜歡,隻要自己在家,都不讓人碰她,非得自己抱著,哄著,不然放在自己身邊兒才消停呢。

之前對於喻佳麗的幾分不以為然,這麼會兒已經轉為討厭了。

看不出來啊,一個嬌嬌俏俏的小姑娘,竟然這麼狠心,心腸這麼壞!

嶽秋荷對著白大姐和司思萌叮囑了兩句之後,兩口子就出門了。

一路上都是司國忠在帶路,縣城並不多大,也就是十多分鍾不到二十分鍾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漂亮的小洋樓跟前了。

說實話,嶽秋荷第一次在看到喻佳麗的家時,那叫一個震撼。

可是現在麼,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司國忠抱著孩子去敲門,半天之後這才聽見裏頭有人應門了。

開門的人是個半老的老頭子,麵容清臒,帶著一身的書卷氣,嘴唇抿著,看著就不是個好脾氣的。

在看到抱著孩子的司國忠和不遠處的嶽秋荷時,老頭子的明顯一怔,

“你們找誰?”

這兩個人他明顯都不認識。

“這裏是喻佳麗的家嗎?”

司國忠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開口問道。

“你找我女兒有事兒?你們約好的?”

想想自家閨女臉上的那個巴掌,喻爸爸心裏頭就不得勁兒的很。

可自家姑娘非得說是自己撞的,再問她就要哭給你看,喻爸爸心裏頭再不痛快,可畢竟那是自己的閨,他又不能逼著她,所以隻能自己生悶氣。

“並不算是,我們有些事情想找喻佳麗談談,您能不能讓她出來一下?”

司國忠總覺得自己對上這個老頭子有些底氣不足,所以帶著幾分小心和遮掩地問道。

“有啥事兒家去說吧,喻佳麗這會兒不方便。”

聽著這話,司國忠和嶽秋荷對視一眼,看來喻佳麗沒把事情往家裏捅。

“那算了,我們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