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總算是打斷了喻佳麗和司國忠之間的糾纏。

嶽秋荷覺得心裏頭痛快的同時,忍住了想要補刀的衝動。算了,一把年紀不說,畢竟也是個病人,自己還是厚道些子罷。

嶽秋荷想想沒出聲兒,喻佳麗狠狠地瞪了一眼嶽秋荷,捂著臉再次地跑了。

剩下了四個人麵麵相覷。

“行了,不請自來,咱們也不虛留你們,請便吧!”

喻媽媽盡管很想去看看閨女的情況,可至少要先將這惡客送走了才行。

可惜的是,自己的女兒先做錯事,所以喻媽媽沒辦法爆粗口,隻能耷拉著臉,對著嶽秋荷二人道。

司國忠是覺得最糟心的一位,自己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這是招誰惹誰了?

“打擾了!”

司國忠對著喻家老兩口點點頭,然後帶著媳婦兒往外走。

“你說喻佳麗會放棄嗎?”

嶽秋荷問道。

她對喻佳麗也算是稍微有些了解的,幾年後都能鬧成那樣,更何況是現在呢?

“不知道,希望她能消停下來,我怎麼那麼倒黴,當初看著她可憐巴巴的就幫了一把,可誰知道,這幫人都能幫出事兒來。”

司國忠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媳婦兒從頭到尾表現的都很平靜,司國忠總覺得心裏頭有些不對勁兒,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事情至少表麵上平靜了下來,附近很多人看著嶽秋荷一家子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三五天之後到好似一切正常,大家的閑情廢話似乎也少了。

可惜的是,又一周之後,喻媽媽一臉憔悴地找上了司國忠夫妻倆。

聽著喻媽媽的懇求,嶽秋荷除了覺得荒謬之外竟然有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的臉色難看,司國忠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喻媽媽,說句你不愛聽的,喻佳麗不管是自殺還是氣的你丈夫心髒病發了,進了醫院,這和我們家又有什麼關係?”

司國忠有些厭煩地皺著眉頭,問道。

“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禮,隻是希望你能看在那是一條人命的份上去看看她。”

這個女人,沒了第一次見麵時的優雅和從容,頭發淩亂,臉色憔悴,哪怕是低聲下氣地求人,可總還是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既然人家不是來求自己的,嶽秋荷也就一言不發。任由司國忠出麵料理,不管這事兒最後鬧成什麼樣,她隻要看著就行了。

司國忠實在是真的煩了,明明和自己無關,幹嘛要將自己牽扯進去,簡直就跟神經病一樣。

喻家這一家子人腦子都有問題。

這是司國忠得出的結論。

“媳婦兒,要不然咱們一起去一趟?”

司國忠想想,這種事情反正自己一個人不能去,不然的話,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嶽女士有些不方便,我怕佳麗看到她再受到刺激。”

嶽秋荷這還沒說話呢,喻媽媽已經率先反對了。

嶽秋荷氣極反笑,索性不再理會,抱著孩子回店裏去了,留下了司國忠和喻媽媽。

總算是明白喻佳麗的那個德行是隨誰了,有這樣的媽,姑娘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的。

沒多大一陣子,司國忠一臉為難地回來了。

嶽秋荷看著他這樣,大概也知道結果了,不管喻家給出了什麼條件,反正司國忠心動了,那是肯定的。

這接下來,嶽秋荷閉著眼睛都能知道,說不定哪天司國忠就要和自己離婚了。

“司國忠,你真的要去嗎?不去不行嗎?這是他們家的事情不是嗎?跟咱們沒關係,對不對?”

嶽秋荷盯著司國忠問道。

“這……秋荷,這畢竟是一條人命,是不是?所以我就過去看看,就這一次,好不好?”

司國忠想想還是帶著幾分尷尬的。

嶽秋荷聞言隻覺得滿心的疲憊,自己這麼久的堅持,這麼長時間的期待就跟一場笑話一樣。

“司國忠,咱們離婚吧!”

嶽秋荷終於將在自己嘴邊停留了無數次的話語說了出來。

“秋荷,別鬧,我不過是去看看,就這一次,你至於嗎?”

司國忠聽著這話,臉色黑的嚇人,對著嶽秋荷道。

他雖然貪心喻家給好的好處,可也從來沒想過離婚,自己老婆孩子好好兒的,為啥要離婚呢?

再說了,自己去看看喻佳麗而已,又不會和她有啥糾纏,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

“至於的,相信我,隻要你今天去看那個女人,咱們就去離婚,你不離,我就去法院起訴。”

嶽秋荷很是認真,很是認真地盯著司國忠,對著他道。

可惜的是,司國忠並不覺得嶽秋荷是認真的,反倒是覺得她在嚇唬自己玩兒,回頭自己哄哄應該問題不大,相比於這次喻家給出的好處,實在是太誘人了。

副科級啊!

司國忠雖然也是公家人,可層次太低了,想要往上爬,他一個沒背景的農村人,咋往上爬?

所以才在喻媽媽說出來的那一刻,他心動了。

有了這樣的起點,司國忠覺得自己再往上爬,好歹也是有些動力了啊。

澱粉廠廠長是科級幹部,這副科級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自己就能成為副廠長了啊!

司國忠也不怕人家忽悠自己,左右他都是要去試試的。

可誰知到了他媳婦兒這兒,自己竟然遭到了阻攔,她媳婦兒不同意,甚至不惜以離婚為要挾。

這下子,司國忠倒真是有些為難了。

可想想,他還是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秋荷這兒,等他回來了再慢慢解釋吧,總能讓她立即自己的,不管自己怎麼做,為的可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媳婦兒孩子好嗎?

司國忠想明白之後,也不敢再看媳婦兒孩子一眼,伴隨著思甜撕心裂肺的哭聲,司國忠推著自行車,離開了母女兩人的視線,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