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工作的楊工雖然每天都能見著,可他看上去比以前也沒閑多少,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兩人也不會多聊,點頭之交,這樣的距離讓嶽秋荷舒服了不少。

雖然挺不厚道的,不過這樣的楊工真是比以前討喜多了。

嶽秋荷也很感激他的這一步退讓,這樣最好了,保住了自家和楊家的友誼,這比什麼都強。

她相信,雖然楊家老兩口慈愛可親,很多時候真的和父母沒什麼差別,比起自己的父母,他們顯然是強出了百倍,可是一旦涉及到楊工,那就截然不同了。

畢竟兒子和外人,他們偏向誰,一目了然呀。

自己這個離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若是果真和他們的兒子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話,嶽秋荷相信,楊家老兩口對著自己可就不是如今這個模樣了。

她完全可以理解他們的一副為人父母的心思,自己也是做母親的,自然是可以體諒別人的。

現在的楊工這樣做,嶽秋荷也是放心了許多,許是因為心中稍微地有那麼點兒的愧疚,所以她對著楊工的態度稍微和軟了些,不像過去那樣防備了。

楊工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可惜的是,哭笑不得。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楊工雖然冷漠,可是架不住自己有真本事,年紀輕輕地就是學校的副教授,據說家中父母退休前也是教授,而且還是國學大師。

所以他這樣冷酷之人,反倒是很受學生們的歡迎。

九十年代的大學生經曆著社會的巨變,思想的巨變,作為天之驕子,象牙塔中的人物,有屬於自己的思想,有很多自己的想法,甚至是婚姻,戀愛觀念都和上一輩人產生了巨大的不同。

追求自由成為了他們的口號和最想實踐的事情。

當然,師生戀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很刺激,很美妙的事情了。尤其是師生戀還涉及到了倫理道德方麵的顧忌,這種類似禁、忌的感情讓不少的小姑娘麵紅耳赤,反倒是更加興致勃勃想要去嚐試了。

現在的楊工正遭遇著這樣的事情,班上有那麼幾個長相不差,成績優秀的小姑娘對著楊工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好在楊工的冷臉和毫不留情的拒絕打退了不少追求者,畢竟是新鮮事兒,過上一兩天的大家也就忘記了。

唯獨某一個人,她是真的沒有那些無聊女人那般無聊,她是真的喜歡楊工,喜歡的不得了的那種。

所以別人打了退堂鼓之後,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她馬上要畢業了,那樣的話,不會涉及師生倫、理方麵了,楊老師接受自己的可能性會更大。

這姑娘也是個有心人,她慢慢地搜集著關於楊工的一切資料,甚至還摸到了他的家庭住址,知道了他的作息時間。

現在她畢業了,想要和自己心愛之人表白,她相信,依著自己美貌和學識,他沒有拒絕自己的理由。

周六的下午,去幼兒園的接思甜的嶽秋荷在小區門口遇上了一臉鬱悶懊惱的楊工和一個看上去青春美貌的年輕姑娘。

小姑娘家的看上去有些焦急,當然眉眼間遮擋不住的愛慕也是讓嶽秋荷有些怔愣。

感慨了下年輕真好之外,她還真是沒多餘的想法。

畢竟這是人家的隱私,為了擔心楊工自己尷尬,嶽秋荷在想自己是不是該稍微等會兒再出去。

不過可惜的是,她醒悟的還是稍微晚了點兒,楊工看到她了。

“楊工回來了?”

嶽秋荷逼不得已,隻能出聲打招呼。

楊工淡淡地點點頭,不過依著嶽秋荷對於他了解,知道他是惱了,想想她也算是有些明白了。

“快點兒吧,思甜要放學了。”

不知怎麼的,嶽秋荷明星都已經快走出兩人的視線範圍了,她突然轉身道。

楊工驚訝地抬頭,略略有些不解地望著她,至於那小姑娘麼,更是一臉的震驚,明明楊老師是未婚的,所以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答應思甜要去接她放學的,你自己忘記了?看回去她怎麼找奶奶告狀,你死定了!”

嶽秋荷被自己這種故作親密度的語氣給惡寒壞了,強忍著不自在,對著楊工道。

楊工雖然冷淡,可並不代表他是傻子,情商低可智商並不低,快走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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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秋荷這是第一次和兩個孩子出現這麼嚴重的意見不和的狀況,她不想讓思甜成為別人嘴裏的“天才”之類的人物,也不是沒聽過報道,電視上,報紙上有很多的十幾歲進了大學的天才,可是孩子的其他方麵幾乎是白癡一樣的存在。

情商低下,細膩敏感,沒有太大的承受能力,至於自理能力更是為負,那樣的思甜絕對不是自己的思甜,她是真的不想讓孩子變成那樣的。

不過兩個孩子如今也很有主見,覺得媽媽完全就是在杞人憂天,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媽媽不信任他們,這讓孩子很傷心。

嶽秋荷沒辦法說服兄妹倆,兄妹倆也沒辦法說服媽媽,所以三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過已經發展到了冷戰的地步了。

當然,除了彼此之間不交流之外,其他的一切倒是照舊的。

嶽秋荷想想也是無奈,小孩子太古靈精怪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兒。虧得她以前驕傲自豪自家孩子懂事能幹呢。

可是孩子就是孩子,縱然他們再怎麼懂事兒,還是會做出許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楊家老兩口聽完了嶽秋荷的訴苦之後,也是麵麵相覷。

“小嶽啊,你是不是太過敏感了些,孩子雖小,可並不代表他們真的不明白,雖然父母是真的為了他們好,可有些時候這種好,他們不需要,總之,你們雙方多溝通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