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這以後可不就是楊工的拖累麼?
不管自己心裏怎麼想的,可是在外人麵前,她反正是一直堅定地維護著兒子的對象的,嶽秋荷的好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聽著這些人的言語,搞的好像嶽秋荷就是什麼妖魔一樣可怕了,堪比狐狸精的存在。
聽著自家媽媽的義憤填膺,楊工微微搖頭,這樣的事情和外人有什麼關係,反正隻要自己願意,別人說什麼又有多少的關係?反正他也不和別人的閑言碎語過日子。
當然,這些閑言碎語有可能會影響到兩個人的感情和兩個孩子的話,楊工覺得自己不該放任這些人胡說八道的。
所以又一次地聽到這些人的廢話時,楊工第一次地發飆了,冷著臉幾句話說的那親戚漲紅了臉,實在是沒想到楊工會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不給她這個做長輩的麵子,這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沒見著這位嬸子上門。
這些事情嶽秋荷可不知道,她即便是要和楊工結婚,也隻是她自己的事情,反正是不會讓嶽爸嶽媽摻和進來的。
初嫁從父,再嫁從己,雖然說現在已經是所謂的新社會了,可是這些觀念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很多人仍舊遵循著這樣的行事準則。
自從離婚時和嶽爸嶽媽鬧掰之後,嶽秋荷這幾年每年除了送點兒養老費過去之外,再沒有搭理過老兩口,更甭提嶽爺爺去世以後,那個家對她來說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
嶽秋荷這頭將事情想的挺簡單的,她現在是挺絕情絕義的,也不愛和人牽扯,牽扯那麼多幹什麼,她有錢,有孩子,也許以後還會有個好男人,所以更不願意和家裏頭牽扯了。
她討厭麻煩,心裏頭其實也有怨恨,怨恨著父母曾經的不公平對待,所以這樣剛好,保持著距離,不遠不近地剛好。
楊工最近帶了個學校的項目,忙的厲害,幾乎每天地都泡在學校,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也是急劇減少,聽著他跟個孩子似的抱怨學校的東西不好吃,嶽秋荷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是忍不住地為他準備了飯盒,每天的飯菜都是變著法子的做,肉菜搭配的很均衡,每天早上伺候完孩子上學之後她就騎自行車給楊工送飯。
楊工在學校有個單間的宿舍,不過麵積不大,除了床之外,也沒有多少的空間來做飯洗碗的。看著角落裏的一堆髒衣服,嶽秋荷忍不住地搖搖頭,疊整齊了然後準備帶回去幫他洗了。
不過肯定不是手洗,之前的半輩子都是手洗衣服,經常地就會把手指頭搓破皮,現在條件好了,嶽秋荷買了洗衣機之後再也不肯去受這個罪了。
她家兩個孩子好幹淨,衣服基本上保持都很幹淨,所以就算是用洗衣機也不怕洗不幹淨。
嶽秋荷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家用電器都很神奇,衣服洗出來基本上都是半幹了,哪兒跟她那時候一樣,冬天的時候衣服洗完搭出去,不大一陣子就凍的硬邦邦的了,一件衣服想要弄幹,實在是讓人發愁的不行。
司國忠那個時候還不是廠長,是車間主任,工作服上沾的那些油汙什麼的幾乎已經看不出來布料原來的顏色了,要洗幹淨這麼一件衣服出來,在沒有洗衣粉,沒有洗潔精的情況下,全靠手搓,洗衣板搓的太狠還怕把衣服給挫爛了,每次洗他的工作服,都折騰的她渾身大汗,大冬天的非得脫了棉襖不可。
不過想想那個時候,自己還是覺得很幸福的,為了自己的男人去做這些事情,她是心甘情願的,司國忠一般都是坐在不遠處和自己聊天,說著他們廠裏發生的那些趣事兒,同事之間的齷齪事兒,再不然就是聽來的那些八卦事兒。
她聽著這些,越發地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公家人就嫌棄自己,她守著自己的男人和兩個孩子,這就是一輩子的幸福了,哪裏會知道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呢?
原來那樣的幸福是會改變的,男人要是變心的話,九頭牛都扯不回去了,陷入了自己回憶的嶽秋荷被一陣子敲門聲給驚醒了過來,楊工是有鑰匙的,所以這敲門的到底會是誰?
嶽秋荷有些疑惑地走向門口準備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