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司婆子雖然不再提給兒子介紹對象的事情了,可是每次看到他,都是唉聲歎氣的。
時間長了,他是越來越不愛回家,呼朋喚友,一起喝酒談天,後來無聊了就開始搓麻將。
都是不差錢的主兒,所以他們打的也大,一把十塊,輸贏倒是無所謂,求的就是個刺激。
這麼時間長了,司國忠的事業心也漸漸地就消散不見了。
之前信誓旦旦地要幹一番事業的司國忠如今也不著急了,反正自己手頭上的錢夠他逍遙的了,累死累活的折騰那麼些事兒幹什麼?
司國忠的這些變化不是一天兩天的,就算是司婆子急了,可惜的是,想要讓兒子改了這壞習慣可不容易。
到了後來,司國忠已經不回家了,反正在哪兒不是吃口飯?
自己在外麵能被人當成是大爺伺候著,多舒服啊,這年頭隻要你有錢,那就是大爺,新千年的到來讓人們更加地浮躁,畢竟這要世界末日了,再不瘋狂一把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明天啊!
在這樣的思想的影響下,司國忠對於自己的墮落也是理所當然起來了,畢竟很快地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上進與否就真的無所謂了,對吧!
司婆子對於兒子的這種行為簡直痛恨欲絕,可是她能怎麼著?
除了替他著急之外,什麼都不能做,現在的司國忠除了有些錢之外,其實和村裏的那些閑漢真的是沒有任何差別的,可是這話她不敢說出口。
遊手好閑,偷雞摸狗的閑漢啊,自己上進能幹的兒子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司婆子是真的想不明白,她也著急,可是如今的母子關係越發地僵硬了,司國忠對著她這個當娘的完全愛愛搭不理的,每次找她說話總會拿錢跟她說事兒。
“你這又是缺錢了吧?好了,這些給您拿著用,沒了再找我要,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司婆子拿著兒子留下的一把零錢,也是欲哭無淚,這都叫個什麼事兒啊!
可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拒絕過司國忠的錢,所以他越發地覺得老娘沒啥正事兒,為的就是要錢。雖然司國忠給的馬虎,可是事後對著這些賬目還是有數兒的,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司婆子身上還真有不少的私房錢,除了自己留下一小部分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貼補了閨女了。
司國玉農村女人,雖然初中肄業,也算的上是讀書人,可是她臉皮薄,找不著工作啊。
至於那些服務員啊,保姆的,司國玉可拉不下臉去伺候人,服務員,保姆誰都看不起,想想都覺得低人一等的,自己可不能去,不能給三個兒子丟人。
司婆子想想也對,畢竟當服務員,做保姆是要看人家眼色過日子的,想想嶽秋荷可是大字兒不識一個,可人家這生意不照樣做的挺好?
司國玉自己手上也是有做釀皮的手藝的呀,現在有了本錢,她也折騰個小吃攤,專門賣涼皮,這總是個好生意吧?
可是做釀皮兒多費事兒啊,洗麵的時候多累啊,現在的她也是城裏人了,反正也不多缺錢花,幹嘛要費那個勁兒?
司婆子雖然心裏頭嫌棄閨女懶惰不上進,可又不忍心讓她去吃這份兒苦頭,索性地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現在靠著兒子過活,女婿也有掙錢,掙的錢也是越來越多了。
司國忠看不上的小包工隊的裝修隊,趙家老大幹的正是這個,他兄弟姐妹多,也沒個手藝混日子,他就聽了二舅哥念叨了兩句,破釜沉舟,家裏所有的積蓄都搭上,還找人借了不少的外債,兄弟幾個外加上村裏的幾個手藝過硬的年輕人,拉起了近十個人的隊伍。
趙老大自己踏實,幹活兒也漂亮,贏得了不少主顧的好感,通過這種口碑的傳播和介紹,趙老大的生意越來越好,隊伍越來越大了。
偏偏立誌要做一番事業的司國忠墮落的不成器了,這也是司國玉現在一邊兒花著哥哥的,一邊兒抖起來的另一個原因了。
反正她丈夫能幹,三個孩子如今也已經是城市戶口了,這除了從哥哥這裏多扣點兒錢之外,她對著司國忠也沒其他要求了,幹嘛還得跟著以前那樣巴結著二哥啊?
賭博這種東西是會上癮的,這地方大了,也是什麼林子都有了,聚、眾、賭、博這種事情政、府雖然天天地在打擊,可到底還是屢禁不絕,司國忠這貨人如今就有自己固定的地盤了,他們也從麻將發展到了其他的很多的業務。
有輸有贏,勉強地維持著一個平衡。
可是這一旦輸紅了眼,誰也顧不上什麼狗屁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