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甜番外
她之前的名字是司思甜,是個父母離婚,後媽不喜歡,奶奶嫌棄,爸爸忽視的賠錢貨。
自從爸媽離婚之後,她在這個家裏一點兒的存在感也沒有,生活的小心翼翼地,每天積極幹活兒,生怕奶奶有丁點兒的不滿,然後讓自己滾出去。
她最愛罵的就是“跟你那個媽一樣沒用……”,思甜也不知道怎麼樣就算是有用的,可明明是爸爸的錯,他在外頭先有外人的,媽媽有什麼錯?
可是這些話她不敢說,隻要說出來,一頓打是少不了的。
奶奶雖然年紀大了,可手勁兒不小,收拾自己那是一點兒的問題都沒有,況且她還不敢反抗,她害怕自己被趕出去,他知道媽媽是不會要自己的,她怕自己跟著她受苦,可是她寧願去受苦也不願意過這樣的日子,可是麵對媽媽的眼淚時,思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明是奶奶看自己不順眼所以才讓她輟學的,可偏偏說的是爸媽離婚的時候媽媽掏空了家裏的存款,所以隻能供著哥哥一個人念書。
那個時候的思甜茫然又痛苦,可惜的是,這個家裏是沒有人會聽自己的,哥哥雖然有替說自己說兩句好話,可終究還是不頂用的。
退了學的思甜才幾歲呢?除了在家裏窩著之外還真是沒地兒去,哪怕是出去打工都不行的,一是沒人要,二是她的爸爸好麵子,縣首富的閨女竟然打工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是什麼?
況且她那個後媽也說了,女兒家該“嬌養”,出去打工弄壞了皮膚都不知道上哪兒哭去。
那個時候的思甜更茫然了,她是嬌客嗎?有在家裏當保姆的嬌客嗎?
十多歲的思甜洗衣做飯,收拾屋子,簡直是一把好手,蒸饅頭,炸油條,包包子,每天的飯菜都是翻著花樣兒來的。
她的後媽還覺得自己有當廚師的天賦,“好心好意”地送了自己基本菜譜,還真別說,憑借著這基本菜譜,思甜的飯菜做的更好了。
後來的她也是憑借著自己的手藝養活著自己,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那個女人的。
思甜成年之後,她奶奶就到處帶著她相親了,閨女大了不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她除了苦笑之外就是麻木了。
雖然她被嫌棄,沒文化,沒姿色,也不會收拾打扮,可是司國忠的女兒卻是個搶手貨,所以她順利地出嫁了。
婆家呢,還挺有那麼幾分家底子的,丈夫是家裏的獨子,下麵還有兩個妹妹。
嫁人之後的思甜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奶奶不好相與之外,婆婆和小姑子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物種。
她隻和丈夫抱怨過一回,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已經習慣了沉默和忍讓的思甜再沒有提起過了。
結婚之後她其實自由了很多,自在了很多,至少不用挨打挨罵了,憑借著自己的手藝在外麵找了一份工作,雖然幹的是大廚的活兒,拿的是幫工的工資,可是她還是很高興的,能自己養活自己了,她怎麼能不高興呢?
她的那點兒工資婆家人是看不上的,兩個小姑子除了嫌棄她一身的窮酸氣之外,倒也不會找她要錢,要東西。
她的這些錢很少會花,跟鐵公雞一樣地存了起來。
這麼多年,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是踏實的,少了夜夜的惶恐。
後來她的孩子出生了,她就大手大腳了一回,將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拿了出來,給孩子置辦了最好的一切,她自己沒有享受到的東西,她的孩子就得全部體驗上一回。
進口奶粉,尿不濕,各種綿軟的衣服,被子,什麼好用什麼,什麼貴用什麼。
婆婆雖然看不慣她的大手大腳,不知道算計著過日子,可是她花的是自己掙的,她理直氣壯。
這些年司國忠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名望也越來越高,她的婆婆和小姑子甚至是丈夫都會因為她那個人渣的爸爸忍讓著自己。
思甜並沒有覺得高興,隻要想起蒼老,到處流浪給人打工的媽媽,她怎麼能高興地起來。
媽媽是挺蠢的,很多事情上拎不清,可她對著那個家,對著自己絕對是真的掏心掏肺的。
她似乎是覺得對不起自己,所以經常扣扣索索地塞錢給自己,不然就是給自己買衣服,送吃的。
生怕她在婆家不好做,所以她出來沒有出現在婆家人的麵前,卑微地令人心酸,發澀。
在得知媽媽生了癌症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頭上的天塌了,思甜第一次地回娘家去求助,可是除了冷漠之外,她什麼都沒有得到,在離開司家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那個女人尖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