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琉的思緒期初還很清晰,但是,卻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已慢慢地沉醉下去,不僅是逐漸開始習慣肌膚相親,更重要的是彼此都渴求對方的慰藉,男女之情如星星之火燃起來。
“去洗澡吧?”
她承受著那火熱又沙沙的嗓音帶來的誘惑,保持著一絲羞恥感說:“唔……你先去好了。”
他的雙眸卻已像是蒙了一層水光,如一個漩渦讓人沉溺:“一起去。”
後來的事情,總之就是賀洋濕潤的聲音誘哄著她,眼裏又滿是流光溢彩,她不好意思地始終紅著臉,抬頭看到他眼底旺盛的支配欲,而那些光點照著他青黑的發和俊美的眉間,又一下子化到她的心間。
甚至到洗澡出來的時候,兩人都不是在床上了,但她的雙腿不知在何時環住他的腰處,身體貼上他,他的舌尖就纏住她,讓人隻覺得嘴中酸麻發癢。
賀洋的雙手觸及她的肌膚,指腹摩挲著曼妙的曲線,而她承受不住那心若擂鼓,攀住他光滑寬闊的脊背,雙頰滾燙。
兩人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輕輕碰觸到,一時引起她的寸寸戰栗。
眼前的賀洋眉梢眼角都寫著絕無僅有的風情,那是在應對媒體和影迷時不可能出現的狀態,即便在顧廷川的電影中,也仍是有所保留。
但在她的麵前,他不需要任何掩飾,可以宣誓所有的*和征服,還有性感與原始的性衝動,那都是讓她沉醉不已的蠱惑。
夜不知不覺降臨了,所有的真實都離他們遠去,賀洋從額角滴下冷汗,一層密密的汗珠覆在身上。
陸可琉感覺到滾燙的掌心無處不在,她閉上眼睛,任由那柔情蜜意都在彼此的身間融化。
新婚之夜,就在這寬敞的新房裏,一抹月光糅雜著婉約溫和的夜色,從樹梢上鋪灑進來,照得整間屋子都是氤氳的皎潔。
……
天色還在沉睡。
陸可琉從睡夢中啜泣著醒過來,感覺到整個人都縮在男人的懷中,頓時,現實裏的溫馨安好瞬間將她牢牢地包圍。
她怔了一怔,想要輕手輕腳地拿開他的臂膀,但還是把人給吵醒了。
“怎麼了?”聲音那端有甕甕的感覺。
她揉了揉眼睛,微微皺了眉頭,緩一會兒神才想起來對賀洋說:“我好像……夢見外婆了。”
賀洋立刻明白過來,一時睡意褪去了不少,他在墨沉沉的夜色中隱約看到她眼角蘊涵的淚光,抬手去輕柔地擦拭:“是嗎?那她還好嗎?”
她點了點頭,聲音還帶著幾絲迷惘,乃至自己都未曾發現的難過:“我夢到她對我說,她會一直祝福我們,以後就不會時常擔心我了……”
陸可琉的音色帶了些許不知今夕何夕的失落與惘然,賀洋自覺地黏過去,把人抱得極緊,低頭對懷裏的可人兒細心安撫:“那就好了,她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當然放心把你交給我。”
她哽咽著,吞了一下口水,才繼續說:“其實,你知道嗎?當年你走之後,我也夢到過她,她還提過你。”
“外婆是不是在夢裏把我罵得很慘?”
陸可琉聽到他滿是心疼的聲音,微微笑起來,想讓他不要太擔心了:“也有些不記得了,大概是安慰我吧。”
賀洋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那你知道嗎?小可,我第一次見到外婆的時候,其實就有好些話想告訴她。”
他從身後緊貼住她,想要給她無窮無盡的力量:“我想告訴她,我要好好照顧你,但我當時沒有說……我為什麼沒有說呢……”
賀洋的話讓陸可琉渾身都暖起來,她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再也感覺不到半分傷感。
“剛才在夢裏,我也對外婆說了,我很喜歡你,我現在好幸福啊……”
感覺到她無聲的眼淚滾落,他忍不住低頭再次吻她的臉頰,手掌一下下地撫摸她的長發,細致體貼的舉動熨帖她的心。
“那就用盡全力去幸福,我們一定可以。”
如今的他們已經走過了最艱難的路,而在這多年以後,天上還是同一輪明月,照著你我今後的坦途,照著你我的山高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