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劉錦秀便上樓了,到了門口她開始踟躕不前了,她想見了母親該說些什麼呢?他想知道弟弟怎麼樣了。這時從樓道窗戶內吹來一陣風,一陣寒風吹來。錦繡感到一陣寒冷,打了個噴嚏。
劉錦秀想起小的時候見到母親時總有說不完的話,放學回家總會說“媽我回來了。”上學的時候總會說:“媽我要去上學了。”放假的時候說:“媽,我們明天放假,你可以陪我嗎?“什麼時候和母親說話總是無窮無盡的。而現在卻不敢進去了。
劉錦秀強迫自己向前邁了一步,劉錦秀突然想到,如果那可惡的男人也在家,我該怎麼辦,劉錦秀百感交集。劉錦秀知道那個可惡的男人也不是壞人,也知道自己對他討厭早就與善良,對錯無關。即使那個男人是十世修行的好人,自己同樣也會討厭他。這也許早已經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討厭,而是對父親的捍衛。
當劉錦秀再次鼓起勇氣,伸出手要去開門,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這門的鑰匙,可當手輕輕一碰門竟然開了,劉錦秀心一沉,門竟然開了,家裏難道有壞人進入。放下包裹,再也不多想了,向屋裏衝了進去,直奔臥室,看見正在睡著的母親,窗外微弱的光照映進來,映照母親日漸蒼老的麵容,發絲摻雜的銀白。才真正的明白時光在向前,社會在發展,當年的小孩在長大,當年的成年人卻在衰老。而劉錦秀認為可惡的男人並沒有在家。房間裏陳設整齊,隻是屋中兩個弟弟也沒有在家。
不知怎麼的,錦繡感覺三年間母親老了太多,麵對母親的蒼老劉錦秀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哭的一塌糊塗。驚醒了從睡夢中的母親。
母親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的說:“秀兒,你回來了。”
劉錦秀剛告訴母親:“下次一定要記得關門,否則多麼危險呀”劉錦秀在這一刻才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關心母親,那麼的希望她健康幸福,永遠能綻放這慈愛的笑容等著自己回來。希望自己的家庭平安,
原來自己不是不想回家,隻是不懂得該如何麵對,通過努力讓一切都會好起來,讓母親和弟弟過上好日子,她早已經習慣把一切辛苦都壓在自己心裏,把一切責任扛在肩上,可是卻忽略的陪伴。
可是母親卻搖著頭說:“秀兒怎麼能回來呢,大概又做夢了。“大概她在夢中不止一次的夢見女兒回來了,大概她呼喊了多少回,也就失望了多少次。
劉錦秀摸著母親的臉,眼淚卻不中用的,落了下來。還帶著身體的溫度。母親也流下了眼淚。劉錦秀記得小的時候,長時間見不到自己的叔叔和阿姨總是說錦繡又長高了。而對於三十歲以後的自己來說,見證的隻是歲月的滄桑和親人的衰老。
母親感受到劉錦秀手中的溫度,驚喜的說:“我的女兒終於回家了。“這位母親已經習慣了等待和失望,當女兒真的回來了,她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也許她不知道怎樣和女兒解釋,解釋自己太需要一個肩膀,所以在三年前嫁給別人。而自己沒能給孩子們一個家庭,。
劉錦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流淚。她拉著母親的手,幾次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該說的,該問的經過三年的累積,已經太多了。也許根本不用說些什麼,因為母親永遠會原諒做錯事的孩子的。從小到大自己很辛苦需要照顧兩個弟弟,可是母親更辛苦需要照顧他們。
那男人給母親買的房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襯托出母親的孤單,劉錦秀心頭似乎升起一股愧疚之意。也許母親要的不過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