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長劍離自己越來越近,龔景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腦子裏忽然閃過了鴻門宴的情形。
龔景站了起來,厲喝道:“汝想作甚?!”
石達開不答話,飛起一腳踢翻了桌子,一個向前如提稚童般拿住了龔景,將長劍架在了龔景的脖子上。
“誰都不許動,敢有輕舉妄動者,我就一劍殺了他!”
龔景是又羞又惱,有心想要掙紮,卻因為喝醉了酒渾身渾綿綿的,提不起半點氣力。無奈之下,隻有喊道:“休要管我,速將此僚擊殺。”
“這....”在場的官員陷入了兩難的處境,話雖如此,但他們哪敢不顧及龔景的生命啊。
如此一耽擱,外麵一陣嘈雜聲響起,不一會兒,一人進來稟報道:“啟稟主公,太守府已經控製住了,平渠帥正帶人趕往東南西北四門。”
“知道了,你退下吧。對了,順便把這些人帶下去關起來。”葉尋一指酒宴上的人,輕描淡寫的說道。
“完了,青州城完了。”龔景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嘴裏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守住了青州城,卻被一小兒不費吹灰之力給騙走了。
“你這該死的黃巾賊,老夫跟你拚了!”想到日後被黃巾俘虜的屈辱生活,龔景內心頓時崩潰了。整個人如同一隻瘋狗撲向葉尋,卻被石達開一手抓住了後衣領,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盡管如此,龔景嘴上還是不饒人,兀自在那念念叨叨。
葉尋蹲下身,厭惡的看了眼龔景,說道:“龔太守,首先我要跟你聲明一點,我不是黃巾軍,我即是我。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對你做些什麼,相反,我還會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而你所要付出的,僅僅是一點點的自由。”
“你是想要我做你傀儡?”龔景冷靜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
“別說得這麼難聽,隻是不管事而已。”葉尋一臉平靜的說道。
如今大局已定,他所要的目的已經完成,甚至可以說簡單到令他難以置信。一個城市就這麼容易的落入了他的手中,如今他所做的也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龔景眼神閃爍,陷入了思考中。
葉尋也不逼他,取過石達開手中的劍扔在龔景的麵前道:“是繼續做你的青州太守,還是做你的漢室忠魂,自己選擇吧。”
葉尋走出太守府,望著嘈雜萬分、亂成了一鍋粥的青州城,心裏頗為感慨。曾幾何時,他還隻是一個死了都沒有人在意的宅男,現在卻成了執掌一城的城主。不得不說,造化弄人,選擇很重要啊!
就在葉尋感慨的時候,平安帶著幾人趕了過來,揖禮道:“啟稟主公,如今四座城門均已掌握在我軍手裏,官軍大部分困在軍營裏,請指示。”
葉尋擺了擺手,說道:“指示倒談不上,我隻有一點,那就是無論任何人,都絕不允許傷害城中桑梓一人,麵且還要騰出人手安撫好他們的情緒,替他們清理廢墟,安好家。等一切安撫好,我再給你們擺上一桌慶功酒。”
“諾!”平安應了一聲,下去布置了。
葉尋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石達開,說道:“達開,你也別在這站著了,快和平保兒一起去處理城中事宜。”
“請恕達開不能從命,如今兵荒馬亂的,扔下主公一人在這裏,達開放心不下。”石達開義正言辭道。
“嗬嗬,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的本事是帥才,我不能約束了你。更何況我在太守府裏安全的很,你還是快去吧。”
“可是....”石達開麵露難色。
“沒有什麼可是,執行命令!”葉尋把臉一板,故作嚴肅道。
石達開一咬牙,拱手道:“諾!”說完,帶著十幾個人離了去。
葉尋望著石達開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轉身進了太守府。大廳裏,龔景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但葉尋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拾起地上的長劍遞給旁邊的侍衛,扶起龔景道:“龔太守受驚了,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龔景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道:“指教不敢當,在下隻希望將軍能放我回家與家人團聚。”
“現在還不行,你還沒封我官呢,我這一個白身如何指揮得動這麼多人呢。”葉尋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
“將軍休要取笑我了。”龔景羞愧萬分,心裏卻是腹誹道:“你雖是白身,卻能指揮那麼多的人馬,我雖是太守,卻被你算計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