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個爾博士真的好厲害,警察同誌把牆上的那些東西粘回去化驗,今天才出結果果然就是那種彩票上的塗料,他光看了幾眼就知道了。真是省了好多時間,要不然浩浩還得多受好多罪……”說著又開始抹眼淚。

古越嘖著嘴,神奇的人幹出這麼神奇的事兒倒是沒什麼神奇的。“嗯還有心思買彩票刮獎……然後呢?”她昨晚的遺憾終於可以在今天補上,實在有點迫不及待。

陳媽擦了擦眼淚,又接著說:“他說看那壞人一直搓手和留在牆上那些印子,應該還刮了不少張彩票。刑警大隊的人就鋪開了找幼兒園周圍的彩票站,後來終於在一個很小的社區福彩站找到了監控錄像。不過那個攝像頭像素太低,也沒拍到那壞人的樣子。那老板也稀裏糊塗的沒記住那人長什麼樣,反正就是帶了個眼鏡。”

“那豈不是也沒什麼用?”古越說。

陳媽有點激動,“哦不是,那個福彩站的監控雖然沒有拍到那人的樣子,但是拍到了他在福彩站裏都幹了什麼。他先給了老板一張紙,應該是雙色球號碼,買了幾注。然後又買了好多張刮刮樂,一直在門口用手刮,最後什麼也沒中扔了彩票就走了。刑警隊的從老板放零錢的抽屜裏找到了那壞蛋寫的那張紙。”

“爾博士看了那張紙以後,說有幾點可以確定:這人沒什麼文化,因為書寫筆畫很不流暢,下筆也很重都快把紙戳破了,都說明這人基本是沒寫過字的。然後這人是個左撇子,說是筆畫走向跟右手寫出來的完全不一樣。最後,這個人用的這張紙,是一張花裏胡哨的粉紅色便簽紙,肯定不是他的。他聞了那張紙一陣,然後就讓警察叫了幾個女的去配合調查,其中一個就是我老公那秘書。”

古越說忍不住插話:“他不會是聞出來香水味了吧?”

陳媽搖頭,“不是香水,是護手霜。他讓幾個女刑警找了個由頭分別把幾個人的護手霜要了過來,聞了一陣,就確定這張紙是那個秘書的。”

古越驚歎道:“他是屬狗的嗎?”想想又有道理,手是和便簽紙直接接觸的地方,秘書這種工作的更是便簽紙不離身,整天這兒寫那兒貼的,便簽紙上留下的味道肯定會很重。

“警察同誌們就對那秘書的身份背景、家庭情況做了個很詳細的調查。說她在這邊也什麼朋友。爸媽都不再了,隻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戶口很早就遷出了他們家,名字都換了,誰也不到這哥哥在哪兒。然後爾博士就說你們家小熙然已經幫忙確認了嫌疑人的身份,警察同誌們就連夜審那個女的,去他們老家查戶口找那男人的照片和證件號,弄了一晚上,今天上午我們家浩浩就在郊區一個農家院子裏找到了。”

“這麼說起來,能這麼快找出來那個嫌疑犯的身份,就是因為他用手指蹭了幾下牆?”古越聽完這一連串的查案過程之後,一點也沒體會到到爾東峰昨晚上那種“犯人求我去抓他”的感覺。正常人誰能一眼就瞧出來那些渣滓汙漬是什麼東西?

“可不是嘛,所以說他厲害呀!”陳媽臉上全是真誠的敬畏感。“可惜浩浩找到以後他就不願意見我們了,要不然我一定要當麵重重的謝謝他,他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呀!”說著又要抹眼淚。

古越想起爾東峰那種說兩句話就不耐煩的樣子,要是讓陳子浩的媽媽帶著一車子東西去他的實驗室拉著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謝他一個小時……古越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見陳媽莫名其妙的樣子,咳了兩聲趕緊解釋:“咳浩浩找到了我真高興,這高興的都控製不住了。”

古熙然癟了癟嘴。她媽這樣子哪兒是高興,明明就是幸災樂禍啊。

古越清了清嗓子,又問:“那個爾博士好像不是刑警隊的吧?”

陳媽點頭:“對,他不是警察。是我們陳家老爺子托關係找過來幫忙的。”

古越一聽這陳媽好像還知道爾東峰的底子,趕緊深挖:“那他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們家老爺子怎麼會找他來幫忙呢?”

陳媽這兒子找到了心情好,當然有閑心也願意講講八卦。“咳我們老爺子也不認識他,是認識她姐姐。他姐姐你應該也看見了吧,就是昨天跟他一起過來開大紅跑車的那個。他姐姐叫爾任南,管著好大一個傳媒集團,跟陳家生意往來不少,我們老爺子當她侄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