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跟您說,那遙控飛機上綁著攝像頭呢,說是隻要找著接收器存儲卡,人死的時候什麼情況都能知道。不過那個攝像頭的信號發射器摔壞了,已經找了技術人員在搶修,說是就這兩天就能修好。你們家老金最多能扣到明天,他們就像趕著明天放人之前把那個接收器找到。”

蔡局長不太明白:“那修好了能找著那個視頻不就更好了嗎?能給我們老金脫罪啊。”

古越接著引導:“唉您怎麼就不明白呢,要是真拍著了倒好說,要是沒拍著呢?到時候警察弄段視頻或者音頻來說是你們家老金幹的,誰知道真假?這不就是趕著結案嘛。”

蔡局長一聽還是死局,又急了:“那照你這麼說,還是得找到啊!誒不對,要是有人故意害我們家老金,把那個接收器扔江裏了,或者弄個稀巴爛,那肯定就找不到了啊。”她堅信金思禮沒有幹過這事,所以還替警察著急呢。

古越說:“這技術上的事到不用擔心。我現在那個頭兒,你知道吧?就是上次幫金園長他們幼兒園找小孩的那個博士,人在美國就是大牛,還有一實驗室的技術員,說隻要那個接收器不是被放火裏燒化了,他都能找到複原。不過還是那句話,找到接收器但沒有東西的話……他應該自己也能整出個視頻來。”

一看蔡局長又要哭,古越趕緊又說:“我給您分析一下啊。現在這事兒無非就三種情況,第一:找不到那個接收器,沒有關鍵證據那刑警隊就隻能放人,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第二,找到接收器,裏麵有凶手的信息,那這事就更理想了,金園長就直接洗脫嫌疑。第三,就是最不好的情況,找到了接收器,但是沒有有用的信息,那刑警隊那邊隻能是把金園長推出來扛這事。如果是第三種情況,你要做好準備。就盯著這個關鍵證據的真實性使勁做文章,把公安局鬧怕了,先拖過這一段,等省局給的時限過了就沒那麼緊了。每年辦不了的案子那麼多,不是逼急了也不怕多這一件。”

蔡局長聽了這話,心裏也有了底,這才千恩萬謝的告了別回家去了。

古越長舒了一口氣。她以前覺得跟人討價還價特別累,可是現在發現這麼連哄帶騙的更累,不僅要有耐心,還得有技巧,更重要的是得沒底線,不能先讓自己相信,就沒法讓別人相信。咳她多麼實誠一個人啊,上了爾東峰這個賊船,人品都開始往下走了。

她跟蔡局長說的那三種情況,其實隻有兩種情況:找不到接收器,放人;找到接收器,抓人。

蔡局長不明白這個局勢,但如果金思禮是凶手,他肯定能明白。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警察永遠也找不到那個接收器。

但是經過上次陳子浩的事情,爾東峰已經名聲大噪。這次爾東峰接手這個案子沒多久,就已經快破案了,甚至找到了連凶手自己都不知道掉在哪裏的遙控飛行器,這對煞費苦心營造自殺假象的凶手來說已經造成了巨大的心裏壓力。而今天晚上古越所有的渲染就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蔡局長堅定不移的相信,隻要接收器還在,爾東峰肯定能找到,而且肯定能複原裏麵的東西,最關鍵的,還要讓蔡局長把她這個信念傳遞給金思禮。其實就是在告訴他,你就等死吧!

在這種心理壓力之下,金思禮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他唯一的活路,就是把接收器裏的芯片粉碎成渣人間蒸發。

再過了二十四小時後之後,金思禮從刑警隊出來以後,便衣就悄悄跟上了。

那時候爾東峰正在對張隊長嫌棄刑警隊的食堂兩天沒換菜單,而古越邊戳著米飯邊憂心衝衝的想著她的筆譯的活兒。

張隊長說:“怎麼金思禮那兒還沒動靜?”古越想天哪還有好幾萬字讓我死了吧!

爾東峰說:“應該就這兩天了。”古越想媽蛋以後再也不接證券投資理論的活兒了,數學不好簡直是慢性自殺啊!

爾東峰敲敲古越的碗:“誒,飯喂到鼻子裏了!”古越想哎嘛明天可能的裝死才能拖稿了!

這時候楊方東就一路從食堂外衝進來,氣喘籲籲的對張隊長低聲說:“找……找著了。”

爾東峰和古越聞言同時放下筷子,雙雙站起身,忽然一轉頭往兩個方向狂奔。爾東峰大踏步衝向技術科,而古越一溜煙跑出了大門。

楊方東喊她:“誒你幹什麼去啊?”

古越頭也不回:“沒我什麼事了我回了沒事別找我啊!”嗯掙外快就得爭分奪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