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最近開始越發明目張膽的接私活。倒不是她仗著老板是男朋友得意忘形,而是她熟練的把工作安排得更加合理。
說要三天交的翻譯稿,絕不兩天半就交上去,沒有期限整理完的文獻,就慢慢整理好像永遠也做不完……他們這種清水衙門也沒什麼績效可言,所有的價值都在爾東峰那個大腦裏,她的工作說白了就是錦上添花,所以按時按點完成就行。而多餘的時間當然就是用來創造更多的價值。
而且老板早就說了不用坐班,可不是她曠工。白天更加靈活的時間,讓她有了更多接會的機會。這一天她接了一個國際設備展銷交流會的同傳,搭檔是古越一個學校的師兄,兩個人擠在箱子裏,配合也算默契。
可是剛剛開始會歇,古越的一口氣還沒有舒萬,箱子的門就突然被人敲了幾下。古越一抬頭,打死她都沒想到……窗戶上露出臉來的竟然是萬緒。
古越好像都已經記不太清楚那張臉,看見的瞬間她還是感覺眼睛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嗬嗬,冤家路窄……這箱子也真的很窄,窄得古越想衝過去對著他臉就是一腳都施展不開腿腳。
萬緒在窗戶外麵示意讓裏麵的人開門。
古越一把扯住那個師兄,說:“誒這人是個流氓,千萬別開門!”
師兄:“……恒宇的老板是流氓?我怎麼沒聽說過?”
古越說著“誒你認識他啊”,就開始指著玻璃外麵那張臉給他分析:“你看啊他眼帶桃花,架著眼鏡都遮不住那股子勾人勁兒,一看就風流得不行。這嘴,嘖嘖,這麼薄,說起話來那不跟打機關槍一樣誰受得了……”
萬緒在外麵被指的不耐煩了,一看古越那歪嘴斜眼的樣子就知道她嘴裏沒什麼好話,挑著眉毛比口型:“古越你出來!”
師兄終於也聽不下去古越的胡扯了:“他好像真的找你有事啊。”
古越衝萬緒比了個中指,在師兄目瞪口呆和萬緒咬牙切齒的注視下,低頭開始專心看材料。
嗬嗬,她怕什麼?大不了今天這場會的錢不要了。她躲著他並不代表她真的怕他,隻是不想看見那張一看就能讓她想起自己有多蠢的臉。
跟萬緒和爾東峰支流的人比起來,她的智商真的不能說高,但是也並不代表可以一直忍受自己那麼蠢。
至於萬緒為什麼還會來跟她打招呼,她真是一點也不想知道。不過就算千言萬語那一中指應該都可以了解了吧。
上午的會好不容易散場,古越伸了個懶腰,準備收拾收拾去吃午飯。一走出箱子,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堵在門口的萬緒一把扯出了會議廳。
古越想著一中指果然還是不夠的,一會兒還是得用腳才行。
萬緒把她拉到沒有人的過道裏才停下來,回過身看著她,好像一張嘴就是一肚子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古越替他解圍:“這麼難開口不如不要說了。”
萬緒好像終於還是整理好了,問她:“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古越眯著眼睛,說:“你要聽真話嗎?”
萬緒點頭,抿著的嘴唇好像還很嚴肅。
古越說:“除了想著你怎麼還沒遭報應有點遺憾以外,其它時候都過得挺好。”
萬緒說:“你還在恨我?”
古越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跟我扯什麼恨你就是對你還有意思。我對咬過我一口的狼永遠都愛不起來。除非能咬回來,要不這口氣估計也是不能消的。”
萬緒好像歎了口氣,問她:“你想怎麼咬回來?”
古越好像是聽了個笑話一樣:“狼給我咬,我也不敢啊。”她的眼神好像狠了一下,說:“我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報仇雪恨這種事我從來不想,但也別在我麵前晃蕩顯擺行嗎?”
萬緒沉默了一陣,隻說:“我記得我那時候說過的話,我沒忘過。”
古越望天:“你說過什麼?我都忘了。”
萬緒說:“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
古越好像根本沒有聽過一樣:“你變成鬼以後嗎?不要找我,我沒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