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準備出門去參加一場麵試,才出門就不知道從哪裏衝出幾個男人來,其中兩個將我壓在牆壁上。我想掙開,但他們的力氣實在太大了。
另一個男人走過來,他嘴裏叼著煙,噴出濃重的霧氣差點讓我沒辦法呼吸。
“你們幹什麼!”我叫道,驚恐到了極點。
那人隻對著我繼續噴了幾口煙,而後朝著後頭驚恐的人群出聲,“她犯了點兒事,跟你們沒關係,不想惹麻煩的就給我麻利點兒滾!”
原本住在這裏的都是普通打工族,哪有誰敢給自己惹火上身,再加上這幾個男人高頭大馬,一看就是混社會的人。原本想要幫忙的人一低頭,迅速離開。
男人抬手,一巴掌拍在我臉上。
我當時就給拍蒙了,憤恨地看向他。他仿佛沒有注視到我的瞪眼,繼續打。每一巴掌都用足了狠勁,打得整個世界隻剩下啪啪的響聲。我的左右臉疼得麻木,嘴裏償到了血腥的味道。
打了大概五分鍾,那些男人突然鬆開了我。此時,我的臉早就腫起來,身上沒力氣,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自想,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惹過事,更不會跟道上的人結上什麼恩怨,敢這麼打我的人……
一個名字在我腦海裏呈現。
我對著那幾個男人喊,“代嬌嬌給了你們多少錢!”
男人中的其中一個大概有些意外,回頭看了我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麼,遠去。我的頭痛得要命,根本撐不住自己。此時此刻,需要有人幫我。
路過的人行色匆匆,誰都不想沾染麻煩,我叫了幾聲,最後隻能失望而歸。麥小玲昨晚去了巍然那裏,據說他媽要做一個手術。可我能找的隻有她。
我打了她的電話,但令人失望的是,她的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電話本裏還有一個可以聯係的人。
代寧澤。
我知道我們雖然是夫妻關係,但說白了各取所需,還沒有親熱到那種地步。但我怕自己死在這裏,我不能死,我死了父母怎麼辦?
最後,我按下了那個號碼。
“代寧澤,可以來救救我嗎?”說完這話,我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潔淨的窗戶掛著雪白的窗簾,簾子一動,就能窺間外頭各色的格桑花。風景真好呢,我感歎著。
“醒了?”有低磁的聲音傳來,我這才轉臉,看到了代寧澤。
我微微動了一下,這才感覺臉疼痛不堪,而高高腫起的地方把視線都擋去了大半。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醜。
“是你……救了我?”
當真正意識到這一點時,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雖然拿了結婚證,但我們兩個依然是陌生人。
他輕輕含首:“嗯。”
“謝謝。”我輕聲道,張嘴都吃力。
他沒說什麼,隻是目光沉沉地看著我,我分明能感覺到他在透過我看別的,看什麼?我想去深究的時候,他已經轉開了臉,“醫生說你耳膜穿孔,還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在醫院住幾天。”
“這樣嗎?”我想爬起來,卻爬不起來,隻能躺回去和他說話,“醫藥費是多少,我出院後還你。”
“不用。”他拒絕,“是誰打的你?”
我沉默了。
那些人沒有回應,我並不能確定是不是代嬌嬌做下的。即使是她做下的,我要對代寧澤說嗎?他終究是代家的人,心到底是向著代家的吧。
他沒有再問,拎著手機出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屋裏,頭發沉卻怎麼都睡不著。我不想做冤死鬼,即使知道可能報不了仇也要把事情弄清楚。
我打了方子俊的電話。
那頭接得倒是挺快,“有事?”
“那些人,是代嬌嬌派來的吧。”我開門見山地問。兩個人鬧成了這樣,再噓寒問暖,婉轉纏綿隻會成為笑話。我也沒有了這份精力。
他沉默了幾秒鍾,“我勸過你的。”
這,等於默認了代嬌嬌的行徑。
“過一會兒就會有快遞公司的人給你送視頻過來,看完後別太激動。”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沒到兩分鍾,果然有人送來了快遞。我拆開盒子,看到了一張卡。因為我住的是高檔病房,所以有電腦,我把卡插進電腦裏,裏頭果真蹦出了視頻來。
視頻是我被打的畫麵,清清楚楚,絕對可以作為證據!我扭緊了指頭,連咬破了嘴唇都不知道。而視頻的最後,代嬌嬌露出了半張臉,那樣的囂張不可一視,狠狠地朝我比著小指頭。
我的血液迅速狂湧,恨不能拿一把刀刺死這個混蛋!
畫麵定格時,我才發現代寧澤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眼睛落在電腦屏幕上,顯然,他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