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我還是決定再跟他確定一下。“你是寧神嗎?”
他隻是頓了一下,而後點頭,“是的。”
“既然是寧神,為什麼一定要回到世代集團來?”以他的能力,收購十個世代集團都可以,我不解。
他隻是微微扯起唇角,“不管做什麼事,總有做這件事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他分明不想跟我說真正的理由。
而我,猜不透。
讓我更猜不透的是,擁有這種身份的男人,為什麼一定要娶我。問題,再次繞了回來。這次,我連問都不敢問,直覺得問出這樣的問題隻會自討沒趣。僅存的那點自尊讓我沒辦法再將自己貶低下去。
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那份愛,我努力地不在他麵前表露出來。表麵上,我們的日子跟從前一般,隻有我知道,很多地方都變了。
天氣漸變,我還是成了氣溫交替下的犧牲品,感冒了。
那天早上,我感覺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身子冷得發抖。我把自己縮在被子裏,不動不動。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突然感覺有大掌覆在我的額頭,我做夢了,夢到父親。在沒有斷絕關係的時候,我一生病最急的就是他,整天守在我床前,用那隻大掌來來回回地摸。
“爸爸。”我輕呼,眼淚流了下來。
“乖,吃藥。”有人把我扶起來,唇邊有溫熱的液體貼著。我本能地吸了一口,太苦,我搖頭,不肯吃,全都吐了出來。
“不吃病不會好。”那人勸我。
我的眼淚流得更急了,“不吃就不吃嘛。”迷迷糊糊的我還停留在父親的記憶裏,撒著嬌。耳邊,傳來輕輕的歎息聲,片刻,有柔軟的東西觸到了我的唇。我勉強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臉落在眼前。
是代寧澤!
他在幹什麼,吻我嗎?
我微微張開了唇,溫熱苦澀的液體進入,我想吐出來,他把我的唇堵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吐。於是,我隻能咽下。
他用這種辦法,將整碗藥喂進了我嘴裏。
恍惚中,我看到了他柔軟的眉宇,莫名地想到他曾說過的那個,他曾全身心嗬護的女人。如果我是那個女人該有多好。
藥力上來,我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燒退了,身體也舒服了許多。代寧澤就坐在我旁邊,正低頭處理文件,很忙的樣子。聽到動靜,他抬了頭,“感覺怎麼樣?”
我本能地去撫自己的唇,“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嗯。”他點頭,眼睛微微彎著,十分柔軟的笑容,“餓了嗎?我煲了稀飯。”他放下文件,立起,走出去。
片刻,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進來。稀飯裏加了不少東西,香菜葉噴著香味,綠綠的,恰到好處地點綴著食物。
“吃吧。”他道。
我沒有接,眼睛莫名泛紅。從離開父親後,便再沒有人照顧我了,每次生病都硬抗著還不敢對方子俊說,生怕打擾到他的學習。
他看我沒接,再次輕輕歎口氣,竟動手舀起一勺來喂我。我機械地張嘴,稀飯軟糥好吃,入口即化。
“代寧澤,你對我這麼好,我會愛上你的。”幾乎不經過頭腦,我說出這句話來。他明顯愣了一下。看吧,麵對低俗的我的表白他驚訝成了這個樣子,我一定是燒壞了才會這麼沒輕沒重。
“開玩笑的,別當真。”我急急掩蓋過去。
他也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代寧澤照顧完我就出門了,而我意外地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餘小姐嗎?我們抓到了跟您描述的凶手高度相似的男人,他們承認近期施行了一場強j案,您過來確認一下。”
聽到這個消息,我莫名地顫抖,在屋子裏轉了半天才想著給麥小玲打電話。麥小玲也接到了警方打去的電話,她告訴我,正在去往警局的路上。
我們在警局門外碰了麵,麥小玲由巍然陪著,盡管故作鎮定臉色卻蒼白無血。我們都知道,這一次一定抓到凶手了。麵對凶手,等於把悲劇重演一遍,對於我們兩個來說,都是沉重的話題。
麥小玲好在有巍然扶著,我跌跌撞撞地跟著往裏走。
警局人員客氣地接待我們,把我們帶進了犯人呆的地方。
“是她們。”
我們還沒開口,犯人就先認了罪。我注意到了說話男人低啞的嗓音,還有手臂上那塊疤。我和麥小玲一起顫抖起了身子,幾乎無力支撐。
巍然咬牙切齒地看著男人,“說,是誰指使的!